馬上拿起辦公桌的座機話筒,撥了120:“喂,是120嗎?這裏是……”

雨菲連忙掐斷了座機的通話,她還賠著笑說:“哎,李姐!謝謝啦,別麻煩嘛,我已經沒有大礙,不用打120了。”

李玉玲看她反應敏捷,斷定她根本就是在裝病演戲,但仍微笑著說:“那就好,大家不用麻煩啦,你確實沒事了?能不能起來?我送你回家吧。”

雨菲真的站起來,邊拿起皮包邊客氣地推辭:“我好了,真的,隻是一時不舒服而已,謝謝你了,我坐的士就行,不煩你送我。”

李玉玲與她一直走出大廈,在路邊幫她攔截了的士,彼此再客套兩句就目送她遠去,心裏想著:這個女人真是媚功了得,一轉眼就撩撥起賀少來了,得與嘉怡說說情況,讓他們心裏有底,別著了道道!

勁鬆趕到“唱不停”裏,心神不定的,客戶倒酒給他,他照喝不誤,幸好嘉怡都一一幫他擋了,弄得她被灌得不少,她納悶了,這勁鬆是怎麼回事?一反常態的心不在焉!

而他真的心裏翻波覆雨,一會兒想起雨菲剛才倒在他懷裏的媚態,一會兒腦海裏回蕩著雨菲的話:“親愛的,幸好有你在。”

為什麼她對他態度轉變了?為什麼她還這樣稱呼他?什麼意思?用意何在?難道她後悔了?

這些問題縈繞不去。他無心應酬客戶,更無暇顧及嘉怡。直到曲終人散,嘉怡要他扶起她回家,他才如夢初醒。他很內疚,望著嘉怡微醉的步態,他摟著她走出“唱不停”,兩人登上車子後座,小張已安排了臨時司機送他們回去。

到達私人會所門口,由於當晚會所租借場地,給了一個棒球沙龍。一組高大的男女服務員,身穿整套棒球服和手拿球棒,在會所前排成兩行,見到他們從車上走出來,都一致鞠躬敬禮打招呼:“賀先生好!馮小姐好!”。

他們倆笑著揮手示意,並且開了車庫門讓司機停好車,然後,勁鬆扶著嘉怡走去寓所那邊的側門。他從褲袋裏掏出錢包,往雕花鐵門的感應器上一貼,即時“叮當”一聲,門開了,兩人走進去。

準備要上一段石梯,踏上第一級,嘉怡經微風一吹,頭有些暈,她用右手急忙扶著石牆,定了定神,勁鬆摟緊她的肩,柔聲問:“怎麼樣?要不,我背你吧。”

她輕扭過頭看著他,輕笑他:“你怎麼老是申請背我呀?”

說完,她幹脆坐在石階上,拍拍旁邊示意他也坐下來,他真的順勢坐下。她抬頭望著四周,街燈昏黃,周圍高樓大廈林立,各式飾燈斑闌,黑漆漆的夜空深邃遙遠,時藉深秋,已落葉滿地!

她甜美的臉,柔和清逸,看得他目不轉睛,這景色!這個眼前人!總給人不一樣的感覺,塵世已遠離,仿佛置身童話裏。

抱著自己的雙膝,她的臉擱在膝蓋上,目光迷離:“好爽的秋天,我喜歡現在這種感覺。”

他憐愛地將她的頭發夾好在耳邊,點點她的鼻子說:“你喜歡就好,幹嘛喝這麼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