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天,勁鬆安靜多了,隻是早晚發短信給嘉怡,問候一下,嘉怡也簡短回複他。

12月22號,冬至當日,嘉怡乘早機回到廣州,已近11點。打的士回會所公寓樓下,背著沉重的背囊,城市的空氣稍嫌渾濁,幸好有風,不會太悶。

爬上石梯到達庭院,仰望這棟三層樓房,有些兒恍如隔世的感覺,心緒變了味,思想扭曲了,環境還能不變樣?

她回到套間的小廳,放下背囊,打開窗戶,垂眼瞧見勁鬆快步跑進庭院。他一身行政裝,明顯是在外辦公,此時急匆匆回來,是收到她回來的消息嗎?她在機場聯係過李玉玲,報告了回程時間,想不到李玉玲這樣快就透露給勁鬆。

勁鬆一步跨兩級樓梯,衝上三樓,猛地推開嘉怡的套間房。兩人刹那間倉促對望,他咬著牙關,一步步逼近她,她淡定自若,似笑非笑地靜望著。他忽而恨她那種淡靜,怎麼急的人總是他?

他抓住她肩膀一陣狂搖,惱羞成怒地叫著:“你好狠心啊!離去時不打招呼,回來時也不通知我!”

她任他恣意了一會,才揪著他的西裝前襟平衡住自己,無奈地說:“哎,你想搖得我散架嗎?去的時候,留了紙條你會看到,回的時候,通知了我嫂子,你也有本事知道,根本不用我操心嘛。”

他不依了:“我們之間不是很鐵嗎?還要第三者傳遞消息,這不象話啊。”

她不肯再繞著這話題,為了分散他注意力,她輕鬆地說:“我買了很多土特產回來,有茶葉,有銀飾,有少數民族的土瓷器,你想看看嗎?”

他真服了眼前這女人,總是輕描淡寫地操控他的情緒,讓他惱不得,恨不得,離不得!他要的不是這些,要的是她那溫言潤語,她往日望他的溫馨目光,但現在,這些通通不複存在。她準備避他到何時?他總恨自己在口才上常輸給她,常詞不達意!

他歎口氣:“唉!什麼都別說了,讓我抱抱你吧,跟你鬥氣真累啊。”

他不由分說,一下子摟得她緊緊的,頭深埋進她的頭發裏,吸取她那清幽的體香,還喃喃地說:“我聞到大自然的香氣了,夾著茶香、泥土香,還有你的洗發水香氣。”

她聽得真切,鼻子酸酸的,若是平日,她定會摟緊他,拍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撫,可是她現在什麼也不想做,身體反倒僵硬起來。他也感到這種變化,淒楚湧上心頭,令他茫然而無措……

他放開她時,已能擠出笑容:“好了,讓我看看你的收獲,今天是冬至節,我倆回你家一起吃團圓飯吧。”

她笑笑,邊打開背囊邊說:“不好!還是你回你父母家,你很久沒回去,他們肯定很想念你,我回我自己家,各自跟家人膩一個晚上,拉近一下親情為重。”

他想想,妥協了,但又有異議:“各自回去吃飯沒問題,住一晚上就免了吧!我吃完飯就去你家接你回來,你多大了?還想擠回家裏叨擾家人,嫁出的女兒潑出的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