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來了,沒見著李靜蓮,她懷孕了是該多休息,尤其現在是非典流行期。
與小張插科打諢,氣氛果然調活了不少。嘉怡要出去巡視一下,打聲招呼就走了。兩個男人關了音樂,傾談起來,不知為何,話題漸漸拉扯到男歡女愛上,小張自然地催問勁鬆:“你也該找個人再婚了吧?”
嘉怡恰巧回到了門口,門開了一條縫,她聽到小張的話,不敢進內,屏住呼吸偷聽起來。勁鬆呆了呆,呷口啤酒道:“是想著這回事,可上哪找人跟我結婚呀!連嘉怡都拒絕我了。”
小張勸慰他:“嘉怡這女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倔了些,她的腦子裏隻有工作,兒女私情都不大放心上,我還生怕她看破紅塵呢,幸而她還能愛,就是愛工作愛錢財,這也是好的啦!她怎肯與你結婚?還有啊,你已經忘掉了謝雨菲,轉而愛上她了嗎?”
勁鬆想了想,悶聲道:“雨菲走的那天,我到白雲山頂去了,權當是目送她,我告訴自己,縱然那天還在為她心痛,我都會忘了她的!至於嘉怡,我也說不準,想她時,就忍不住來看她了,猶如今天,可是見著了,又覺得不對勁。”
小張就跟他分析開來:“你是不是和嘉怡住久了,產生了習慣?人的依賴性很強,過去對多了,一但分開,當然會不適應!我勸你呀,快快忘記雨菲,還為她心痛?我都想揍你!那嘉怡這邊,你不確定自己愛她,就向她求婚,這不是開婚姻的玩笑嗎?她當然拒絕你啦。”
勁鬆糊裏糊塗地聽著,想辯解,又無從開口。嘉怡失望地走開了,過了一會兒才進去坐。三個人東一句西一句地聊著,勁鬆去上廁所。
小張與她談了目前的經營狀況。之後冷場了一下,小張扯到結婚的話題上,他旁敲側擊地勸她:“兄弟,你也老大不小了,姑娘長大總要出嫁,你又不是假小子,大把人追你,我家蓮蓮總吵著要做你的媒人,不如讓她介紹人來與你相親吧。”
勁鬆回來了,在門邊聽到這話,就停住,想聽嘉怡怎麼回答小張。她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想法,我不想結婚了,還相什麼親啊?一個人逍遙著過一輩子,沒什麼不好的!”
小張賠著笑道:“是啊,是沒什麼不好,可聽勁鬆說,他向你求過婚,你就與他湊合著過嘛!兩個人相知相依過一生,也是一種活法,有個可靠的人照顧自己過後半生,也是挺好的呀。”
嘉怡僵了僵,又再堆起笑容說:“本來我也這麼想,可是婚姻豈可兒戲?有愛情的婚姻,人們尚且稱之為圍城與墳墓,沒有愛情的婚姻,那簡直就是地獄呀,一紙婚約綁住了彼此,我與他不止會變成怨偶,發展成仇人也說不定,想想都可怕,還是做好兄弟好朋友吧。”
勁鬆聽完閉了閉眼睛,她總是那麼冷靜地分析一切,精確地全盤想通透!連他與她將來的走向都望清看透了!但她的話不無道理,讓他切齒痛恨之餘,又不能反駁。
小張服了她的大條道理:“唔!你說得沒錯,很有道理!呃,你先坐坐吧,我去趟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