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這雙纖細的手腕來說,鐵鏈好像真的有些重了。當時他是太憤怒,才沒有想太多。
他在做什麼?事到如今,他還在關心她嗎?
哼,不可能。
耶律瀚明走到寧蘭的對麵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低頭繼續用膳的寧蘭說道:“是有些可惜,不會能看到有人帶著十幾斤的鐵鏈困難地吃飯,而且手腕上都是汙痕,心情還不錯。”
忍,她要忍,現在還不是時候。越王勾踐可以臥薪嚐膽,她也可以的。他讓她活著,拚命地折磨她,就是為了幸災樂禍,嘲笑她,想看到她下場淒慘,她是不會讓他得逞!
“帶著它可以時刻地提醒我,勉勵我,有些仇還沒有報,有些人還沒有死,這是好事。”
“是嗎?來人,給王妃開手鎖。”瀚明一聲令下,立即走進來了一個公公,快速地為寧蘭開了手腕上的鐵鏈。
瀚明的目光還是停留在寧蘭的手腕上,青紫的汙痕十分刺客,讓他的心不由一沉,心裏很不是滋味。
“孤王還以為你打開手鏈的第一反應是替什麼人報仇雪恨呢。”
瀚明說完,等了一會兒,見寧蘭隻是吃飯理都沒理他,忽然有了胃口,高聲說道:“來人,再添一副碗筷。”
寧蘭的手微微一頓,佯裝鎮定地繼續用膳。她要留下來,這就好像一場拉力賽,她若是先走,就是她敗給了耶律瀚明,她不會敗給耶律瀚明的。
與他想想的一樣,她就是這樣的不同。
沒有哭泣,沒有憤怒,也沒有爭吵,隻是安靜的用膳,能說明的就隻有一個原因,她是真的要殺他,是真的對他恨之入骨。
空氣中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在碎裂,雖然他不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到底還有什麼可以破碎。
“禦廚的手藝更好了。”瀚明沉默了會兒又繼續說道:“與自己最恨的人同桌用膳,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寧蘭不緊不慢吐字清脆地說道:“她在想,她一定會殺死她恨的人!”
“真有想法,不過太天真,做人就該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