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皆為魚俎(1 / 2)

(一)

鯊通天忽然衝過來,一記耳光將杜薑摑的橫飛出去。

“去,把她洗幹淨了,送到範老大房間。”他瞅著範海石,擠出一絲笑容。

杜薑捂住火辣辣的腫脹臉龐,佯佯的瞪著英剪梅。

英剪梅艱難的喘息著,自知落在這些手裏萬難幸免,索性隻求速死,她咬牙翻身滾到鯊通天腳下,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小腿上。

鯊通天麵上猙獰之色一閃而過,範海石努了努嘴,鯊通天抬腳便將英剪梅踢到一邊,揮揮手:“綁到船舷去,給她戴上嚼子,省得她咬人。”

杜薑急忙走過去,幹淨利索的將英剪梅用麻繩捆了個結實,拎起來掛到船舷處用來曬網的架子上,順手自腰間摸出一條汙穢不堪的汗巾,捏住她下頜,用力的塞進她嘴裏。

英剪梅怒睜雙目,用力擺頭掙開杜薑髒兮兮的雙手,額角猛然撞向杜薑鼻梁。

杜薑似乎早已學的乖了,怪叫著後退一步避開,訝聲道:“這小浪蹄子的性子真是野到家了。”

“小婊子,毛還沒長齊呐,就他娘的敢出來行俠仗義?”胡蠡剛剛緩過勁來,抽搐著臉頰,彎著腰捧著小腹,一瘸一拐的挪過來。

眾人見他狼狽的模樣,登時笑作一團。

範海石大笑不止,饒有興致道:“這妞夠辣。”忽而抬頭看了看橫杆上的尉十三。

尉十三眼睜睜看著英剪梅遇險、落水,繼而失手被擒,他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形,他站在橫杆上進退不得,自身尚且難保,縱是心急如焚卻也束手無策。

那邊的柯氏兄弟事不關己般的惡鬥不休,叮叮當當的從船頭打到艙頂,再鬥船尾,繼而回到甲板,殺的昏天黑地,不分勝負。

那劍法讓尉十三大開眼界,汗顏不已。

他們的劍法並不出奇,簡單而直接,野蠻且凶狠,更毫無花哨可言,甚至有些拙劣。他們完全不講究劍術之中的手、眼、身、法、步,劍招、劍勢。

他們對砍,對攻,毫不留情,劍身隨時都可能斷折,劈上對方的身體,砍斷骨頭,切進肌肉,人劍共焚。

劍刃相交,火星四射,尉十三甚至能感覺到火星迸濺到皮膚上的那種灼燒感。

他們的每一劍都想將對方劈成兩爿,好似和對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尉十三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不是為自己擔心,而是為兩個少年捏著冷汗,稍有不慎,兩個花季少年都可能命喪當堂。

他們是在拚命,絕不是兒戲。

兩個少年的對弈,有一種東西是尉十三所不具備的,而且從來沒有過。

尉十三的劍法主要的用途是用來觀賞,而不是殺人求勝。

(二)

突然,柯獨的劍劃過弟弟的頭皮,‘唰’削掉一縷發絲的同時,也割傷了頭皮,鮮血汩汩而流。

柯雙立即還以顏色,手裏的劍鬼魅般刺中哥哥發髻,挑開發束的同時,也恰好遮掩了柯獨的視線。

柯雙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直刺哥哥咽喉。

柯獨雖亂不驚,甩手橫削一劍,此乃玉石俱焚之舉。柯雙刺穿兄長咽喉的同時,自己的腦袋也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