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冰塊可以敷,顧青青隻好抱著腿往上抬教,好借此緩解腫脹。
以前練習柔道的時候,跌打損傷是常有的事,這點疼痛對她來說並不是不能忍受,也知道該怎麼處理,可是心裏難免會有些鬱悶。
任誰都不會喜歡自己受傷,更何況,她這傷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而且看這腫脹的程度,很可能傷到了韌帶,在這個沒有先進醫療技術的地方,就算好好休養,最起碼要一個星期才能好起來吧?
思及此,顧青青就想起了今天那位謝大夫。
其實嚴格說起來,在這個時代,那謝大夫的醫術絕對算是高超了,隻不過下午那會兒,顧青青一時還沒能把自己完全帶入這個新的生活環境,才會差點誤罵謝大夫是庸醫,現在想來,當時幸好沒罵出來,不然就太尷尬了。
當雲萬陽手拿著兩個粗瓷藥瓶和四條手指粗的小布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顧青青抱著一條腿,以一種不算美觀的姿勢坐在床邊,露出那紅腫發紫宛如豬蹄的小腳。
雲萬陽並沒在意顧青青的坐姿,他的視線落在她那紅腫發紫的小腳上,心中驀地就是一揪。
他是真的沒想到顧青青的腳會腫得這麼厲害。
因為顧青青除了在院子裏輕呼了一聲,表情有些痛苦之外,就沒再表現出任何不適,他還以為她隻是輕微扭傷,誰知道會這麼嚴重,怕都已經傷到了筋骨了。
但凡傷經動骨,那都不是一般的疼痛,她竟能忍住不吭聲……
雲萬陽微微抿了抿唇,拿著藥大步走到顧青青麵前,單膝往下蹲了下來,“青青,把腳放下來。”
床隻有半米多高,雲萬陽身材高大,即便是這樣蹲著,也不比坐在床上的顧青青矮。
“哦。”顧青青依言慢慢放下腳,很是乖順。
雲萬陽溫和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有立即幫她檢查腳上的扭傷,而是又輕聲道:“把右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顧青青也就伸出了右手,滿是繭子的手掌上帶著斑斑點點的血跡,傷口還在往外沁著血。
雲萬陽將一個粗瓷藥瓶和布條放在床沿上,而後打開另外一個粗瓷藥瓶的瓶塞,取了一條布條,把藥瓶裏的藥倒出來一些將布條中間潤濕,然後拉過顧青青的小手,把布條上那被藥潤濕的部分對準她的傷口,開始有條不紊地給她包紮。
“萬陽哥哥,這個是什麼藥啊?”顧青青有些好奇。
“這是紫藥水,可以止血,也能防止潰爛。”雲萬陽溫和地解釋完,又囑咐道,“青青,這兩天不要碰冷水,對傷口愈合不好。”
住在大山裏的人,進山打獵受傷是常有的事,這些跌打損傷的藥,是每家每戶必備的,方子則是老輩們通過嚐試得到並流傳下來的,又經過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改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嗯,我知道了,萬陽哥哥。”顧青青點頭。
雲萬陽也就不再說什麼,他經常給雲鐵包紮傷口,所以這包紮的手法很熟練,三兩下就給顧青青包紮好一根手指,轉而又拿起一根布條,按照剛才的方法倒上紫藥水,開始給她包紮第二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