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萬河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下意識轉頭看向顧青青。
“自古以來,有爭鬥的地方就會有犧牲,要是天下太平就好了。”顧青青有些感慨,“隻不過,天下太平談何容易?”
更何況,這個時代還處於社會形態的過渡期,爭鬥是必然的……
溪長和周青山都沉默了,雅間裏不覺安靜了下來,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雖說大家都是普通人,家國天下事說起來似乎離他們很遙遠,他們一輩子都沒可能參與那些爭鬥,但是爭鬥之中最容易受傷的,也往往都是他們這些平凡的普通人。
雲萬河不明所以,感覺到氣氛有些沉悶,便就撓了撓頭,稍微把身板坐直了些。
察覺氛圍不對,顧青青忙笑著轉開話題道:“不說這個了,溪長掌櫃,來,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希望咱們以後都能合作愉快。”
說著,端起茶杯朝溪長抬了抬,以示敬意。
見顧青青這般,溪長也笑著端起了茶杯,抬手回敬道:“小丫頭別客氣,這杯我也敬你。說實在的,我們卅圖部落也有不少早慧的孩童,他們之中有一些特別出眾的,單就聰明伶俐來說,並不會比你差多少,但你這份深諳人情世故的能耐,卻不是一般孩童能有的。”
顧青青一愣,有些訕訕地笑著道:“溪長掌櫃,您看出來了?”
聽到顧青青這麼說,周青山和雲萬河都是一頭霧水,隻覺得她的話問得有些無厘頭。
看出來了?看出啥來了?
溪長哈哈一笑道:“三天前我第一次拿出筆,我就發現你對我的筆似乎很感興趣,所以我今天用筆的時候,又特意觀察了你一番,發現你對我手裏的筆的確有興趣。而方才我說請你們吃飯,你身邊這小兄弟剛要開口,就被你阻止了,所以我想你們應該已經吃過飯了,你答應跟我過來吃這頓飯,是想借機跟我提筆的事情吧?”
話語中雖帶著笑意,溪長的眼神卻是有些冷冽,審視地看著顧青青。
顧青青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暗暗腹誹道:這溪長的觀察力要不要這麼犀利,他沒去開個偵探事務所,還真是浪費了一個大好人才。
而且,她怎麼不覺得她表現得有那麼明顯?這卅圖部落人根本是開掛的吧!
顧青青隻得放下茶杯,歎了口氣道:“既然事情已經說開,那我也沒必要再隱瞞了。的確,溪長掌櫃,您說得不錯,我答應跟您吃飯慶祝,的確是想在吃飯的時候找個合適的時機,跟您提購買筆和紙的事。”
溪長也放下了茶杯,冷笑著道:“小丫頭,沒想到你還真敢承認。”
顧青青語氣頗為無辜地說道:“您都看出來了,我不承認,您會相信嗎?與其繼續隱瞞著,還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把事情說清楚,免得因此而起了誤會,影響咱們的合作,那就不美了。”
“誤會?能有什麼誤會?你們這些妄圖逆勢而為,匡扶舊國的雲國人,有幾個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