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青穀村不遠的的營地裏。
“你們是說,白溪村那邊失控了,三當家等人被村民困住了?”
“是!”
“怎麼發現的?”
火堆旁,年紀約莫有三十歲的青年不緊不慢地問道,他身高七尺,穿著一身淺墨綠色的長衫,黑發用銀冠束著,眼簾微垂著,讓他整個人的氣質看上去有些憂鬱,宛如一個病弱少爺。
若是把他放進人堆裏,估計誰也想不到,這個人就是數百強盜的首領,他們的大當家。
前來稟報的幾人交換一個眼神,其中一名青年就走上前一步,道:“大當家,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潛伏在……他失血過多腿上使不上勁,隻能讓我先去找其他人,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蠻多已經被抓走了。”
“嗯……”
大當家半眯著眼盯著火堆,不鹹不淡地應了聲,然而好一陣都沒有後文,讓幾個前來稟報事情的強盜有些摸不準他的心思,站在原地不敢離開。
山風拂過,吹得山林間樹葉沙沙作響。
“再有兩個時辰不到,天就該亮了……”
不知過了多久,大當家的聲音才平靜地響起,卻沒有下任何命令。
……
白溪村,祠堂。
除去老人以及被顧青青帶走的孩子,幾乎所有人都處在一種亢奮狀態,盡管是在下半夜,依然沒有絲毫睡衣,無論男女,手中都拿著武器,一個個都是磨刀霍霍的架勢。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這些人中,也有少部分是冷靜的。
“不知道周寅時和張成剛現在咋樣了。”
楊虎站在村長身後,手裏也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鋒利大刀,那是從強盜手裏繳獲的,一共有三十把,被一部分有力氣的村民分配了。
至於那三十幾個強盜,已經被捆綁起來丟在了牆角,嘴裏綁著布條。
旁邊的齊均就說道:“算一算時間,要是沒出啥意外的話,周寅時應該已經進了青穀村,要是說不服青穀村,咱白溪村怕是……”
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祠堂裏神情亢奮,議論紛紛的白溪村村民,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這些村民的盲目亢奮,大多數都是刺激過度後的病態,隻有少部分是真正的勇氣。
村長沉默一陣,閉傷眼睛,蒼老的聲音緩緩地說出了兩個字:“等吧……”
現在,除了等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白溪村村民的狀態,他這個老人精當然看得出來?
白溪村村民的精神狀態就像是一層紙糊的老虎,表麵上看著厲害,內裏卻空虛無實,根本曾受不起巨大的衝擊,要是現在讓他們去偷襲十幾個強盜,這或許沒什麼問題,但要他們正麵麵對上百強盜……
別看他們喊得好聽,到時候直接被強盜的氣勢嚇得跑都不敢跑都有可能。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衝進了祠堂,他直奔到村長麵前,滿臉喜色地喘著氣道:“成了!村長,青穀村那邊的鍾聲響了!”
聽到這話,整個祠堂的人都歡呼了起來。
村長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蒼老的聲音不疾不徐地說道:“去喝點水休息一會兒,等倉柵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