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萬陽沒有多說的意思，顧青青也沒有多問，笑著說了一句就要起來。
結果剛動了一下，就聽到被窩裏傳出炸毛般的“嗷嗷”聲，這才反應過來烈汐蠶在自己被子裏，忙伸手把它抱了出來。
烈汐蠶在被窩裏被顧青青壓到了一撮毛，吃了痛，這會兒黑珍珠般的眼睛裏都水汪汪的。
果然如墨朗說的那樣，烈汐蠶的性情很溫順，被壓痛了也隻是嗷嗷叫兩聲，不鬧騰不耍脾氣，真不是一般的軟萌。
“不哭不哭，我給你揉揉。”
顧青青心下一軟，伸手給它一通亂揉，揉得烈汐蠶又是一陣嗷嗷軟叫，在顧青青懷裏翻騰。
看著一人一寵玩樂，雲萬陽眼中泛起笑意。
不過天氣太冷，他拿過疊好的衣服褲子放到顧青青懷裏，順便把烈汐蠶抱了過來，“先穿衣服再玩，別著涼了。”
“哦，好。”
顧青青乖乖應了一聲，迅速穿好了衣服褲子，又輕快地跳下床穿鞋，沒有像昨天那樣避諱糾結，滿心小九九。
反正在萬陽哥哥的眼裏，她就是個小孩子。
縣城裏幾乎無人認得烈汐蠶，顧青青抱著暖乎乎的小家夥，和雲萬陽一起出去吃了晚飯，回客棧的時候，路過縣衙門口，正好看到一個官差往外麵貼告示，不少人圍上去看。
顧青青一時好奇，抱著烈汐蠶，拉著雲萬陽的手指也跟著圍過去。
告示上的內容，大概是說兩個慣偷合作竊取了多家酒樓的錢財，結果因分贓不均，其中一人憤怒之下殺了另外一人，現在殺人者已經被抓住，因為情節惡劣，被判了死刑，明日午時處斬。
旁邊有識字的人看完，和其他不識字的解釋起來，四周一片議論紛紛。
“原來前天晚上那個喊殺人的是殺人犯啊。”
“殺了人還喊殺人，怎麼會有這種人，真是太可惡了，死了活該。”
“那個被殺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貨。”
“人都死了，就少說兩句吧，走了回家去，別看了……”
顧青青和雲萬陽相視一笑，平靜地退出人群，大手牽著小手往街頭走去。
這幾天雪停了，冬日明媚的陽光灑下來，照亮了雪白的大地。
長記雜貨店後院，溪長直勾勾地看著顧青青懷裏的烈汐蠶，好半晌才開口問道：“這是烈汐蠶？”
“對啊，昨天我和萬陽哥哥去了趟卅圖城，跟卅圖部落頤天長老換的。”
顧青青笑著眨眨眼，沒有隱瞞烈汐蠶的來曆，順便還用手指戳了戳烈汐蠶的軟肉，換來烈汐蠶奶聲奶氣的“嗷嗷”聲，軟綿綿的特別惹人喜愛。
溪長：“……”
他深吸一口氣，又看了烈汐蠶一眼，收回視線道：“走吧，我帶你們去李大夫的醫館。”
至於烈汐蠶的事，他沒有再多問的意思。
顧青青明確地跟他提到三長老，其實已經算是告訴了他全部，隻要他回去之後稍微打聽一下三長老最近的情況，基本就能知道顧青青是用什麼換的烈汐蠶了。
在溪長看來，烈汐蠶雖然珍貴，但用處不大。
所以對於顧青青能換到烈汐蠶，他雖然感到有些驚訝，但轉念想到顧青青的聰慧，也就不覺得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