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張青賊部二十八人,除卻張青被顏公子誅殺外,其餘賊人都已投降,並送交官府。”荀攸聽著荀猛的彙報表情極為平常。
“這隻是一個開始,切莫輕敵,顏公子,今日之事,有勞了。”荀攸倒了一杯酒,向下手位的俊朗少年送去。
“荀大人客氣了,若不是荀大人運籌帷幄,又豈會如此順利呢?我看大人比我年長些許,若是不嫌棄,喚我弟弟便是。”顏擎接過荀攸手中酒杯,一飲而盡。
“好,賢弟早些歇息,我料定那張忠明日定會進城尋找下屬,明天便是擒賊的最好時機。”顏擎向荀攸抱拳一禮便走了出去。
雉淮樓除了招待來往貴人的飲食,自然也會提供住宿,隻是雉淮樓的花費極高,若是顏擎的話是決計住不起的,而荀攸特地給顏擎安排了間上房,讓他好好休息。
顏擎回到房中回想今天放生的一切,仿佛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一樣,可那荀攸真的是上天安排來幫他的嗎?恐怕也不盡其然。不管怎樣,從明麵上看,兩人的目的是一樣的,顏擎對荀攸也多了一分尊重。
隻是單單是那荀猛看起來就不是等閑之輩,城門口那一仗雖然未見其出手,可顏擎隱隱覺得此人並不簡單,明日大事將至,也不容他多想,疲倦之意襲來,倒頭便睡了過去。
“先生所料不錯,那顏擎的確有幾分本事。”當顏擎呼呼大睡時一名清秀的男子輕聲說道。
“有幾分本事不假,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與他合作,荀猛,對於我這樣的安排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先前說話的男子正是荀猛,而此刻說話的,不是荀攸卻是何人?
“恕在下直言,我荀猛在大人身邊多年,這些年也多蒙先生提攜,讓我有機會進入官場,隻是那小子來曆不明,大人為何將這功勞送於他?”荀猛的想法,荀攸不是不知道。
荀猛跟隨自己多年,做事幹練沉穩,也算得上是荀攸的左膀右臂,但荀攸現在也隻是一個黃門侍郎。這個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從大的方麵說,黃門侍郎屬於皇帝近臣,負責與尚書令之間處理政事,極為重要。從小來說,如今朝綱崩壞,皇帝更是不參與政事,黃門侍郎形同虛設。說白了,荀攸這個黃門侍郎的職務,而今隻是何進的幕僚而已。
“阿猛,你真當我送那小子一場富貴麼?”荀攸站起身來,拍了拍荀猛的肩膀,問道。“還請先生明示。”荀猛雙手作揖。
“罷了,其中的是非曲直,原本也就沒那麼簡單,這次我受命前來調查司隸校尉賣官案,當中牽扯的太多了,我之所以不讓你參與過深,就是怕這些人將來報複。”荀攸頓了一頓,慢慢的說道。
“這次的賣官案背後牽扯太多,你我都不適合參與過深,反正那小子身兼父仇,我們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來是福是禍,也憑他個人造化,與我們無關。”荀攸目光有些空洞,自己雖然已經二十八歲,如今雖有朝廷任命,但前景實在堪憂。
更何況此次賣官案隱隱涉及宮廷,這讓荀攸的心中也沒了底氣。
“阿猛,明天的事情依計行事,縣衙方麵你也去打點一下,明天張忠前來,容不得有半點差池。對了,好好照顧那小子!我乏了,你也早點歇息吧。”荀猛施禮告退。
次日,張堡
“什麼?張青他們整夜都沒回來?”圓臉壯漢重重的拍打桌案,憤怒的說道。“大人,張青等人這些時日還沒回來定是遭了不測了,還請大人替兄弟們報仇。”說話之人滿臉橫肉,凶相畢露。
“我到要看看什麼人那麼大膽子,我張忠的人都敢動。武蛟,與我帶上兄弟們,去雉縣問罪。”張忠心中十分惱火,到雉縣也有五日了,一點進展也沒有,好歹自己也是奉了皇命,豈料這些鄉紳進酒不喝,偏愛喝罰酒,好酒好肉招呼沒用,偏要讓他用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