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
“知道嗎?司隸校尉張忠讓人殺了。”
“不會吧,誰有大的膽子,竟然敢殺朝廷命官?更何況那張忠的背景誰不知道?宮中那位豈能罷了?”
“如今皇上病重,都在為爭儲之事爭鬥,那張忠死的也真是時候,你說這事兒跟大將軍府沒關係,我都不信。更何況那張忠的屍體已經送回都城,豈能有假?”
“嘿,你還別說,我有一個親戚在廷尉司當差親眼所見,那張忠死前被人捅了十餘刀,腸子都快流出來。”
司隸校尉張忠的死在都城傳的沸沸揚揚,有些好事之徒更是說的煞有其事,如同親眼所見一般。
“張忠真的死了?”一名文士坐在角落中喝著酒喃喃的說道,似乎有些質疑。
“大人,我剛去過廷尉司,那張忠真的死了。”一人火急火燎的做到那文士對麵,氣喘籲籲的說道。
“孔伷,可曾親眼所見?”那文士似乎有些緊張,生怕那孔伷道聽途說。
“大人,此事千真萬確,小人雖未曾見到張忠的屍體,但廷尉司已經立案,想來不會有錯。”那人倒了一杯茶,趕忙往口中送去。
“那廷尉司可有消息傳來,是何人所為?”那人極為關切,極想知道那凶手是誰。
“廷尉司還未有確鑿的證據,但恐怕與大將軍跑不了關係。大人恐怕不知,之前大將軍派人前往雉縣要找那張忠賣官的罪證,然後那張忠便不明不白的死了,這事兒啊,肯定跟大將軍府少不了幹係。”
“張忠此人作惡多端,如今上天開眼,收了那賊人,也算是為百姓造福了,皇上雖然不喜太子,但太子畢竟是太子,自古長幼有序,又豈能廢長立幼,亂了章法。”那文士喝了一口酒,不忿的說道。
“大人,這宮中之事你我也說不好,隻是這次任命匆忙,不知大人何時前往汝南任職?”那中年文士正是徐璆,在家閑賦許久終於此次得到朝廷調令,任汝南太守。官場之事,又豈能一兩句話能說清楚,隻是都城爭儲之事鬧得沸沸揚揚,讓徐璆心中很是心痛。
隻是大漢這是怎麼了?有功不賞,有過不罰也就罷了,就連立儲之事也不顧祖宗章法,廢長立幼?
“這個我自有打算,孔伷,你去一趟宛城,如果嫂夫人願意的話就將他們接過來,如今我受命為汝南太守,照顧初起兄一家大小沒有問題,那黃漢升也是一把好手,到了汝南給他安排個軍職也好讓他一展身手。”徐璆小酌一口,與孔伷說道。
“是,大人,小的馬上動身宛城。”孔伷說完,剛要起身,卻被徐璆拉住。
“公緒,你跟隨我多年,任勞任怨,我徐璆再複官職,定不負你,你先我手下任個上計官,其他的,咱們以後再說。”上計,即由地方行政長官定期向上級呈上計文書,報告地方治理狀況。雖然上計官的工作繁瑣平常,但是治地之中所有的人員調令都是按照上計官上報的資料作為依據的,可見其能量之大。
“多謝大人栽培,小人感激不盡。”孔伷雙手作揖感激涕零。
孔伷在徐璆身邊多年,先前徐璆覺得孔伷為人高談闊論,卻無實才,所以將他留在身邊處理一些瑣事,但時過境遷,孔伷在徐璆落魄時也忠心追隨,這讓徐璆很是感動,有道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想當年徐璆為荊州太守時,多少文人墨客追隨其左右,但自他被張忠誣陷,閑賦在家之時,又有幾個顧念舊情,前來探望。也隻有那孔伷陪在他身邊始終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