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大桌,能坐二十餘人,所以白雄三人都隨桌坐下。但是其他人既然已經坐下,周勝景又沒有站起專門邀請他們到上座來,那就明顯意思是被安排在最下方。
張芋是被陸望疆、趙思義左右夾著坐的,邂紫是被邊陲行者、水無傷夾著坐的,看形勢都是防備著的狀態,在場人都不敢鬆懈。
周勝景看了一眼白雄,又看了一樣趙思義,臉上微微一笑,道:“這是大桌,相距甚遠,我們喝酒就別講究那麼多禮節啦,敬酒也不用站起來,可否?”
“周知府考慮周到。”趙知府點頭同意道。
“那就都不站,不挪動位置了。”白雄笑著道,心裏暗想這周知府也是一個格局不大的官員啊,百般暗示晚宴上雙方不要鬧事。
其實趙思義和自己哪會在晚宴上直接動刀動手,要打鬥也會先約出個三道五道出來才開始。
大家就依著周知府的要求開始就餐起來。
好在官場上吃飯有很多時候都是這種尷尬情形,不少人有處理這方麵的經驗,再加上陸寶聘剛才京城見識歸來,便說起京城“洛陽紙貴”“道路擁擠難行”的無關痛癢的趣事來,倒也遮蓋了在桌之人不少窘迫心情。
周知府佯裝不知所有事情,頻頻舉杯邀白雄、趙思義大口喝酒幹杯,裝作一副好意。
白雄、趙思義酒量都不差,倒也沒有太推辭,飯菜未動,酒就喝了不少,這是他倆第一次在餐桌上喝酒,互相都是暗暗注意對方。
顯然他們也不想完全喝醉,所以把周勝景勸醉之後,就沒有怎麼喝了。
“因為我來接走我的同袍。萬望成全。”白雄說道。
“哦,你說的是趙知府下的張芋姑娘,這可不用問我。”周勝景裝作若無其事道。
“還有這位。”白雄指了指邂紫。
“她是?”周勝景有點疑惑。
“她是我山莊的邂紫姑娘。”白雄道。
眾人嘩然。江湖第一美人竟然是這個模樣?她還一直呆在這個屋子裏?
“白莊主開玩笑了。”
“她被易容過了,這張臉不是她本人。”
“這可是真的?”周勝景問邊陲行者道。
邊陲行者沒有答複。
“隻是我的客人而已,都不是本府能定之人,飯後自行相商吧。”周勝景看了水無傷一眼。
周勝景知道這事不假了,有點可惜知道的太晚。喝酒都接近了尾聲,便嘴裏鼓氣,做嘔吐狀。周勝景看臉色和眼睛就知道已然喝了很醉,說著胡話被親兵攙扶著去更衣。
一進茅房,周勝景望了望後方,立刻到茅房裏連忙把往自己嘴裏伸手指,對自己的舌頭內摳酒,將胃裏的酒哇哇的吐出來,然後用大量冷水衝了衝臉,讓自己盡量保持清醒。
親兵看著連連嘔吐的知府問道:“大人,感覺怎麼樣?”
周勝景感覺喝的頭痛欲裂,強撐著道:“我還好,他倆還挺能喝,竟沒一個倒下。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親兵答道:“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命令。”
周勝景道:“一定要讓他們打起來,我們才好下手。等會真打起來的時候,喊醒我。去,告訴他們,我喝多了,倒在這裏休息緩一緩。”說完,他找了一個岩石旁靠著休息,確實喝的天旋地轉,也就半真半假的醉暈過去。
親兵喊人來一起照看周知府,然後去觀察宴席上的發展。
趙思義道:“要從寧靜府衙帶走邂紫,我暫無插話能力;要從這裏帶走張芋,卻要問問我。”
白雄站了起來,笑道:“趙大人,我的同袍來去,需要問你麼,我隻用問問張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