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一滴,仿佛蒼天在哭泣!
“嘩嘩嘩!”
一瞬間的時間,陰暗的天空中,無數雨點彙成一層雨簾落下;冰冷的雨水,打在荒的身上,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涼意。
望著懷中,雀兒白的如同一張紙的小臉,荒心中沒有任何來由的劇烈揪痛。
猛然把雀兒的身子擁在懷中,荒虎目中顆顆熱淚滾落。
他已分不清是這雨水,還是淚水,總覺得一種徹骨的寒意,將他牢牢包裹,冷到讓他已然不願去思考。
他很累,很累,他隻想讓這一刻凝成永恒,再也不去想其它,再也不用為了生活而四處奔波。
“嘭!”
在數十名白虎家族弟子的圍攻下,赤霄仙劍化成的光幕,如同綻放的煙花一般,淒然中消散。
“咣當!”
仿佛它也失去了力量,古樸的劍身熄滅了火焰,頹然的跌在了地上,在這一瞬間,荒竟也聽到了它的悲鳴。
“殺,兄弟們,給我將這小子宰了!”
轟然一聲,,數十名白虎弟子一擁而上,要將荒誅殺,磨滅他的一切。
冷眼望著那群癲狂的白虎弟子,那一雙雙赤紅的眼睛,那猙獰扭曲的臉龐,那如同惡魔般的摸樣,讓荒內心不由得一陣厭惡。
他猛地站起身子,一把拔起身旁的九天仙劍,右腳猛地一踏地麵,人已入一道離弦之箭,轟然砸落人群中。
“唰!”
一劍將一名弟子劈為兩半,漫天血雨中,荒邁著堅定的步伐,無所畏懼的朝著人海殺去。
“嘭!”
一劍將一名弟子的頭顱斬飛,無頭的屍體依舊在向前狂奔,直到無意識抽搐中,慢慢倒下。
“唰!”
這是一柄犀利的長劍,直接洞穿了荒的胸口;可惜那名弟子失望了,荒沒有想象中的淒厲慘叫,沒有扭曲臉龐,露出痛苦之色。
他神色冰冷無情,像是一尊古樸的石像;九天仙劍橫立身前,一劍斬去,那名弟子被攔腰斬斷,飛濺的血液將荒浸染的像是一個魔鬼。
“嘭!”
一擊有力的肘擊,荒纖瘦的身軀直接橫飛而出,一路上帶倒了十幾名白虎弟子。
不顧嘴角溢出的鮮血,荒九天仙劍橫掃千軍,直接將倒在身旁的幾名弟子封喉。
“唰!”
倒地的一瞬間,數名白虎弟子一擁而上,將手中長劍全部刺向荒。
早已來不及反抗,荒所能做的,隻是轉身,將後背留給了敵人,隻為保護懷中女孩的屍體。
“撲哧!”
飛濺的鮮血,猶如噴泉一般狂灑;荒早已分不清著究竟是血雨,還是一場天空的恩賜。
此時的荒,早已成了一個血人;冰冷的雨水,傾瀉而下,帶著徹骨的寒意,卻洗刷不淨荒滿臉的血跡。
“唰!”
轉身一劍揮出,瞬間數名弟子被攔腰斬斷,四濺的血液蒙住了荒的眼睛,讓他仿佛看到了黃昏的地獄。
“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逃!”站起身來,荒神色冰冷的望著四周數十名的白虎弟子。
這一刻,這些所謂的修士,終於驚慌了。
荒此時身上插著十幾把劍,泊泊流出的鮮血在他的腳下,彙同著雨水,形成了一條溪流。
沒有怒吼,沒有咆哮,沒有竭斯底裏,荒就這樣,麵無表情,古樸的像是一尊石像。
這具纖瘦的身軀,並不高大,但此時所有白虎家族的弟子都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前,站著一尊複仇的神祗。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倒退幾步,神色中帶著驚恐。
荒成了一個死神,他身上插著十幾柄仙劍,卻依舊不肯倒下;所有人心中都有這樣一個念頭,這尊神祗是不可戰勝的。
“殺!”
冰冷的話語,比著雨水更甚;化為一道血色神虹,荒猛然衝進了人群。
突然,半途中,荒身形一歪,猛然跌倒在地。
插在他身上的十幾柄仙劍,由於倒地觸碰大地,瞬間深深刺入荒的身體,將他刺成了一個刺蝟!
“哈哈哈,這小子終於不行了,殺了我們這麼多人,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荒的倒地,讓白虎家族的弟子鬆了一口氣;原來這世上,不存在死神一說。
荒很疲憊,先前他靠著一腔怒火,一股對雀兒的悔恨之力,強行擊殺十幾名白虎弟子,此時的他,終於到了油盡燈枯之地。
“如果剛回到納倉部落,攔下雀兒,雀兒就不會死!”
“如果我沒有對天璿施展月瀆之術,讓她沉睡,聯合我們兩人之力,雀兒就一定可以救活!”
“如果我剛來這裏,便帶著雀兒突圍出去,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如果,,,如果我及時將不死麒麟喂給雀兒,說不定雀兒就不用死!”
“如果,,,如果!”
倒在地上,荒懷中緊緊抱著雀兒,內心中的悔恨,幾乎泯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