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火海深處,荒望著被翎羽擊穿的漆黑色大洞,一張大嘴樂成了姬無力的菊花。
巨石砸落,帶著懾人的波動沉入了火海;翎羽消失,重新隱入了虛空。
“一宗大殺器啊!”
荒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繼續下潛,向著混沌石棺所在地飛馳而去。
這一潛行,足足下降了數十萬米深。
縱使擁有九天仙劍與荒鐮,再加上剛剛得到的翎羽,荒還是感覺壓力越來越大。
到了最後,火海恐怖的巨力甚至壓的荒全身骨骼都在咯吱響動。
“大自然的力量,竟可比肩至尊器與極道仙兵,太過於恐怖!”荒在這一刻再次體會到了自然的力量,對於這方浩蕩天地,縱使成為了皇道人物,也應該保持最崇高的敬意,並遠離。
“咯吱!”
胸口劇痛,仿佛被壓了一塊大石頭,荒嘴角都滲出一縷血跡。
向下望,火海依舊無盡頭。
“怪不得蔣君子如此淡然的將混沌石棺沉入火海,這種恐怖的壓力,足以把諸侯級一下修士碾壓成齏粉了吧!”
荒暗自慶幸,若不是有荒鐮與九天仙劍,自己這次很可能會白跑一趟。
暗自咬了咬牙,荒再次向下潛行而去。
“撲哧!”
某一刻,荒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隻強大有力的神靈之手給攥住了,他再也強忍不住,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咯吱,咯吱!”
讓人心顫的聲音中,荒鐮與九天仙劍形成的混沌霧靄被深海巨力碾壓的不成樣子,像是下一刻便要破碎。
不過,荒笑了,因為他看到了兩口混沌石棺。
“嘭!”
落地之後,荒長長舒了一口氣,暗自感歎,不管是在火海,還是在外麵,隻有踏足了大地,人的心才會真正的安寧。
“戰皇,邪皇,已不複昔日的神采飛揚!”兩口混沌古棺並排栽落與火海大地。
每一具石棺中,皆有一團血肉模糊存在。
那是戰皇與邪皇的屍身,閃爍著璀璨神芒,縱使有混沌石棺阻隔,依舊有一絲絲懾人的波動傳出,驚悚荒。
“至尊,,,戰皇與邪皇最強巔峰狀態,到底有多麼恐怖!”
火海深淵足有數十萬米深,若不是最後一擊兩人將大部分毀滅波動引往天外或大地,那一擊可以輕易擊沉焚洲。
甚至連神州與仙洲都會遭遇難以想象的劫難。
“兩人,,,不僅是戰皇,不僅是邪皇,更是人族的人皇!”荒俯身,對著兩口混沌石棺深深一拜。
跨步向前,荒來到了一口石棺旁。
這口石棺內的血肉,閃爍著熾烈的赤色神芒,太過於璀璨,千萬道霞芒噴湧,如同一輪燦燦小太陽。
這是朱雀老道尊的屍身。
“老鬼,,,你的情,,,小子我記下了!”摸著腰間乾坤袋,荒心中流露出一絲惆然之色。
不死凰龍,若不是有朱雀老道尊示意,他絕對拿不走。
想起那尊永遠佝僂的孤寂背影,荒鼻頭泛酸,很想大哭一場。
“去吧!用殺戮的劍,去把幼小雀兒的屍體帶回來;作為長輩,你一定要用最壯烈的方式,緬懷幼小後輩的離去!”
“去吧,給雀兒,開辟一條回家的路,筆直的路!”
“敢於阻擋者,就將他變為鋪路的血漿!”
雀兒死時,朱雀老道尊在那頂昏暗氈房內的咆哮,依舊曆曆在目,恍若昨日。
“朱雀回家之路,必要一路平坦,記住,一定要讓幼小的雀兒,能在遠方,一眼就望到家的方向!”
他曾為了後輩血脈,不惜發動跨域戰爭;那襲如同腐朽老弓一般的背影,這一生究竟承受了多少。
“部落被毀了,可以忍;孩子流血了,忍無可忍!開戰了!”
那一聲震天撼地的咆哮,癲狂如神魔。
依稀記得,老道尊唯一一次筆直的身影。
“吾不言語,誰敢濕了雀兒身!”
“人不行,神不行,你又豈敢忤逆!”
“給我停下!”
太清晰了,在那漫天飄零的冷雨中,朱雀老道尊擦去雀兒慘白小臉上的雨水,那對天狂嘯的一吼。
“這冰冷的雨,濕了幼小雀兒的身;在雀兒死亡的那段時間,作為長輩的我們沒能陪在她身邊,讓她一個人孤獨死去;而今又怎能讓這雨,在濕她身?”
他也曾柔情似水,他一生所有的愛,都悉數留給了朱雀家族。
他是永遠的戰皇,朱雀道尊。
“哎!”
深深歎息,荒雙手凝聚靈力,綻放璀璨神芒。
“對不住了,老鬼!”荒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