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某一刻,一道跨越了時間規則的流光,從妖洲上空一閃而逝,降臨這方山脈。
震天撼地的巨響聲中,一道龐大的虛門浮現浮空,璀璨光門中,一道黑色人影一步跨出。
那是荒,他風塵仆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全部在趕路,六十天的時光飛逝,他幾乎全部在空間隧道內渡過。
“啊,,,故鄉的氣息,讓人如此心曠神怡!”荒內心很是激動,縱使長時間的趕路讓他身心疲憊,但望見故鄉,嗅到故鄉的氣息,他已然振奮的滿臉通紅。
虛門消失,荒化為一道神虹,向著一個方向全速疾馳而去。
狂風呼嘯,荒滿頭血色長發飛揚;他一身漆黑如淵的葬天袍獵獵作響,如同行走於黑暗中的行者。
身後背負的荒鐮,九天仙劍,還有那柄古箏,都像是一座座龐大的山峰,將他纖瘦的身軀,壓的有些佝僂。
也是,他的身軀,從離開妖洲罪牢那一天,再也沒有挺拔過。
“故鄉,遊子回來了;昆侖,你的兒子,,,回來了!”蔚藍的天空中,荒望著罪洲疆土熟悉的一切,激動的快要哭了。
他的眸子中嗜著淚水,他也不在強忍,讓淚水流下,劃過臉頰。
一年多了,已然接近兩年的時間,他離開罪洲,離開昆侖,離開故鄉,已然快七百餘天了。
這兩年的時光中,他曾數次經曆生與死的危機。
妖洲罪牢,他幾乎以為自己快要死了;也是,如果那時他不選擇穿上葬天袍,他已然死了;涅槃下的罪牢中,隻會多出一具白骨。
在生與死的麵前,他為了拯救開陽,更是為了拯救自己,選擇了從阿飛手中接過葬天袍。
從那一刻開始,葬天袍像是他的血肉,肌膚,再也不可能褪下。
天帝塚,仙界中,他數次徘徊鬼門關;七罪牢中,他嚐盡了煉獄般的折磨,那是他這輩子都不願回想的,最陰暗,散發著濃濃死亡氣息的回憶。
天帝塚最後,別有洞天外,那一次次的重傷,一次次的絕望,那散發著黑暗氣息,人生中最陰霾的記憶。
這一切的一切,都過去了。
荒在走了兩年以後,終於,再一次的,踏在了家鄉的土地。
那種讓人激動,振奮,仿若新生的感覺,若不親自體會,外人難得其中一二滋味!
兩年前,離開罪洲,他不過一重嶽的修為;兩年後,他意氣風發,降臨故鄉,已然屹立五重嶽。
他為當代天驕,昆侖年輕至尊,他已然在浩蕩九州,闖出了屬於他荒的名頭。
他沒有丟昆侖的臉,更沒有丟罪洲的臉,他肩上所要承擔的東西,太多,太多。
他從未忘記,他是昆侖弟子,他以前討厭昆侖那身淡藍色的長衫,但現在,他悲傷;因為自從穿上了葬天袍,他永遠也不可能穿上那身,屬於昆侖的,淡藍長衫。
從蔣君子講述黃金盛世的畫麵中,當他看到燃燒的古城,絕望的人族,在看到那漫天降落的昆侖弟子時,那遮天的淡藍長衫時,他幾乎激動的想要大吼。
如果身邊有別人,他一定會拉住那人的手臂,激動的大呼小叫。
看到了嗎?看到那漫天的淡藍長衫了嗎?那是昆侖弟子啊,我也是昆侖弟子啊。
兩年時間,如水流逝;他依舊沒有忘記,對那個女子的誓言。
十年的時間,他要為那個此生最愛的女子,打一個天下。
他要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在十裏紅妝的盛世下,迎娶那個女子。
那個他魂牽夢繞了一輩子的女子。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
荒仰天嘯歌,聲音中充滿了萬丈豪情。
縱使回憶是悲傷的,但隻要回到了家鄉,一切都是溫暖安然的。
家鄉,,,這是多麼令人珍貴的字眼。
失去了家鄉的人,就算他是大帝,那也是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