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道門的曆史,太過於久遠,據傳為張三祖師深入無人區深處帶回,在《昆侖史記》中曾有記載。
“那是!”
荒的身形,在被黃沙半掩的無道門前,停了下來。
在無道門前,盤膝坐著一個佝僂的身影。
那道身影,佝僂的如同一張腐朽的老弓,那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體內散發著極其濃鬱的死氣,根本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他的身形,被黃沙所掩埋,黃沙下,隱約有一絲絲金光射出,猶如熾烈的太陽光芒。
褶皺的皮膚,猶如老樹皮一般;那雙渾濁的眸子,半開半合,已然精光全無。
“我等你,很久,很久了,,,師弟!”那個人,開口了,沙啞而沉悶的聲音,像是他曾有數十萬年不曾開口說話了。
一聲師弟,竟讓站立在哪裏的荒,潸然淚下!
“郭七,,師兄!”
荒嘭的一聲,跪在了無道門前,跪在了郭七身前,也跪在了昆侖的列祖列宗的英靈身前。
此人,竟是郭七,他早已老了,撐不了多長時間,頂多十年,他便會伴隨著昆侖的殘垣斷壁,覆蓋在層層黃沙之下。
“師弟,我終於,等到你了!”郭七那雙渾濁的眸子中,滲出晶瑩的淚花。
“到底,,,是誰?”荒抬頭,望著郭七,血色麵具後的臉龐,近乎扭曲了。
“荒,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也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堅持不了多久,昆侖昔年所遭遇的一切,我便長話短說!”
郭七喘著粗氣,體內的死氣在以可恐的速度增加。
或許荒不知道,郭七,隻是回光返照罷了。
“師兄!”荒悲呼,他疾馳到郭七身邊,一手握住郭七幹焉的手掌,體內瀚海般的靈力瘋狂湧動,全部注入郭七體內,維持著他的生命力。
“師弟,不用了,我不行了!”郭七眸子半開半合,早已到了彌留之際。
“師弟,很久很久以前,我已記不清是那一天,禁區出世了,有絕強的禁區之人,來到我昆侖,要奪取八口聖鼎,更要占據我昆侖山的一切!”郭七喘著粗氣,緊握著荒的雙手說道。
“禁區!”荒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平了那幾個禍亂根源。
“師弟,對不起,我敗了,重傷昏迷,沒有守護好昆侖曆代祖先留下的傳承!”郭七大吼,渾濁的眸子暴睜,幾欲瞪裂。
“師弟,我昆侖,被禁區毀滅,傳承在大火中焚為灰燼,千餘弟子,也死傷殆盡!”郭七目眥欲裂,嘴角淌出縷縷血跡。
“師兄,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你別再說了,會死的!”荒嘶吼,血色瞳孔中淌出行行清淚。
雖未經曆,但荒卻從郭七的寥寥幾欲中,體會到了那場戰鬥給昆侖所帶來的絕望與沉痛。
“禁區陰兵遮天蔽日,熊熊大火焚我昆侖,祖先的牌位化為飛灰,半尺神龕無處安放!”
“屍山白骨,血雨浸濕了昆侖山,我昆侖弟子,死後亦不能入黃土,在大火中燒成幹屍!”
“師弟,我不甘,我不甘啊!”郭七躺在荒懷裏,悲愴大哭,淒厲的聲音,回旋在整方殘垣斷壁上空,似在對那些昆侖弟子的亡魂懺悔。
“禁區,,,禁區!”荒咬碎了牙齒,血色瞳孔中的清淚,不斷淌落,根本控製不住。
從未有過的怒火,淹沒了他的一切,斷了他的理智;他也不需要理智,他隻需要複仇,用殺戮的劍,去守護昆侖。
依稀間,他看到了昔日那場昆侖對禁區的戰爭。
世外桃源般的家,在熊熊大火中燃燒,金碧輝煌的殿堂,在熾烈的溫度中傾塌;祖先的牌位,化為了飛灰,曆代昆侖祖先的半尺神龕,被無情的鐵蹄踩在了腳下。
家人的麵孔,在冒著黑煙的熊熊烈火中若隱若現,那一張張純真的臉龐上,掛著淚,絕望的淚;帶著恨,悲憤的恨。
“師弟,昆侖覆滅,禁區為禍,罪洲已毀,師兄希望你帶著昆侖最後的傳承,遠離九州!”
“隻要你在,昆侖不滅!”郭七強行平複下憤怒的心情,扶著荒,坐起了身子。
“師兄!”望著郭七蒼老的麵孔,荒心中絞痛不已。
“最後,讓師兄最後,,,幫你一次!”郭七望著荒,一臉凝重之色。
“師兄!”荒擦去眼淚,望著郭七。
“這是我昆侖派史上,最驚才豔豔兩人之間的生死之戰,這是歲月長河中,拋卻帝戰,最具毀滅性的大戰,希望你能從中悟到一二!”郭七滄桑的話語,讓荒神色一凝。
“哧!”
在荒還未反應過來之時,郭七已一指點向荒眉間。
腦海中傳來劇烈的疼痛,等荒反應過來,身周場景早已大變。
“是他!”
望著屹立長空中的那人,荒目眥欲裂,放聲狂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