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歎了口氣:(汪~爸爸,你要不要去找個女朋友?)

總之別大半夜的出來嚇狗就行。

“…唔…是周鯤賄賂你了?”否則我之前才幸災樂禍過的箭,怎麼又飛回來射中我了。

“崽啊,我有點睡不著。”

邊牧犬沉默了會,還是將自己的小床分出去了大半:(汪~狗隻能分你點床,女朋友還是要你自己去想辦法。)

周鵬毫不客氣的躺了上去,倒也不嫌棄床小。

他閉上眼睛,輕聲的把抓捕戴明堂的的事件經過和華生說了一遍。

“他認識我,可我卻不認識他。還有孫威這個名字,我知道那是我名字,卻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

(汪?爸爸想做第二次清醒夢?)

“你知道,戴明堂看我時…那種看透一切,憎恨中又帶著憐憫的眼神,讓我很想打爆他的頭。”

“…我不能總從外人的隻言片語中,了解我的過去,哪怕它很不堪。”

華生和那個時候的周鵬相處過,甚至它就是爹買回來,喂著藥,打著點滴養長大的。

它記事早,依稀明白自己那時候很弱小,還愛生病。

雖然帶它回來的爹脾氣非常不好,成天掛著臉,抽煙酗酒說髒話;

最重要的是…他還不怎麼講個人衛生,常常把叔叔氣個半死,然後被暴打。

但他會陪狗睡覺,給狗洗澡,和狗一起看動畫片…

至少在邊牧犬眼裏,他並沒有周鵬所謂的那麼不堪。

周鵬氣笑了:“…你是說,胖子以前經常揍我?”

他說著便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傷:“我這傷…算了…”

(……)非常懂人情世故的邊牧犬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補救。

(…那是爹,爹總不聽叔叔的話。)

不聽話就算了,還總喜歡去挑釁。

隻靠著一股狠勁與小聰明野蠻生長的半文盲,又怎麼能比得過,經過正統訓練出來的人精,和實戰經驗豐富的毒師。

被兩人聯手吊打太正常了,壓著去學補九年義務教育,禮儀,糾正壞習慣什麼的…也正常對吧。

“不是,你等等…毒師?你是說李阿姨也加入了打我的隊伍?”

(……)

糟糕,狗好像又說錯話了。

邊牧犬現在已經深刻得認識到了,什麼叫做多說多錯。

它試圖轉移話題:(爸爸,狗幫你做清醒夢吧。)

“還是明天吧。”

周鵬十分心累的從華生的小床上爬起來:“我得先緩緩。”

華生半坐起來,目送曾經的爹,現在都爸出門:(汪?不是說要接受過去,哪怕它很不堪麼?)

(狗都沒說你帶著狗離家出走,最後餓得不行,搶小朋友零食吃,看小姐姐在街上直播,你也逼著狗當街賣藝,自己卻差點被人非禮的事…)

(還有你去找工作,對方問你能幹什麼,你說可以幫他殺人,然後對方說要帶你去吃飯,把你送到了派出所…)

已經快走出房門的周鵬身體僵硬了一瞬,很快走折返了回來,他雙手掐著邊牧犬的脖子,表情猙獰的瞪著它威脅道:

“這些事,從此以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你都給我爛在肚子裏,聽見沒有??!”

“如果讓我知道有三個人,或者狗啊貓啊的知道了,你就死定了!記住了沒?!”

邊牧犬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麵前這個無理取鬧的人類,眼神飄忽。

“嗯?你怎麼不說話?”

就在這時有個聲音弱弱的問:(那個…鳥不算在其中吧…)

(汪?狗已經知道了怎麼辦?)

(喵…周鵬,貓什麼都沒聽見。)

(喵~貓以前為流浪也流浪過,貓不會嘲笑人類的。)

(嗡~蟲很難評。)

周鵬緩緩回頭,見家裏的寵物門都牆角的帳篷的露出了腦袋。

他收回掐在邊牧犬脖子上的手,淡定的問:“你們不是都有自己的房麼,大晚上的不睡覺,都跑到華生的房間裏幹什麼?”

鸚鵡替大家解釋:(…華生叫大家來看企鵝電影,然後…就睡在帳篷裏了。)

“…既然都有自己的房間,就不要占華生的了…好了,我明天還有工作,大家也早點休息吧。”

(……)

周鵬走後,鸚鵡第一個拍著翅膀落到邊牧犬的身邊:(華生,周鵬以前還有什麼事,你和鳥說說。)

三花貓也快速跳到床上,瞪著一雙閃著綠光的眼睛望向華生:(喵~貓也想聽。)

其他小動物也圍了上來。

(汪!狗也想聽。)

(嗡~)

(喵!華生你快說。)

華生瞅著門口那個明顯的人影,義正言辭的拒絕道:(汪!不行,狗答應過爸爸的。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