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君也沒藏著掖著,回道:“對。我們此來就是調查妖族出沒事件的。”
黎一舟皺眉斜眼瞅了瞅兩人,嘴巴一張就是不太禮貌的兩句話:“混元宗是沒人了嗎?就派你們兩個小築基來。”
阮文君瞪了他一眼:“怎麼,瞧不起築基?”
黎一舟看著阮文君的眼睛裏有“不然呢”的意思。
阮文君也知道人家元嬰確實有瞧不上築基的資本,便沒有多說什麼。
顧白適時插嘴道:“那我們是先回欒城嗎?在這兒待著也不是事兒。”
黎一舟:“好。”
阮文君:“問你了嗎?”
黎一舟:“和你說話了嗎?”
顧白:“……”
最終兩人還是帶著黎一舟回了欒城,路上交換了姓名。
直到將人送到符師公會的時候二人才意識到這個元嬰境的小混混在符師公會的地位應該不低,隻見他滿是血汙的手從懷裏摳了摳,摳出一塊印著“黎”字的令牌出來,符師公會出來接待的人頓時麵色大變,態度瞬間恭敬了不少。
顧白和阮文君看著被人攙扶著進符師公會的黎一舟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良久阮文君才道:“顧師弟你知道嗎?符師公會東大陸分會的分會長就姓黎。”
顧白:“……我現在知道了。”
阮文君側頭看向顧白:“顧師弟啊,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太宅了,以後多跟師兄出來見見世麵。”
顧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問道:“我們現在幹嘛?”
阮文君:“等宗門來人唄,我們的修為又做不了什麼,天快黑了,姓黎這小子也不請我們進去住一晚……走,找個客棧去。”
顧白也沒主意,就聽阮文君的。
休息好了才能繼續找妖怪,話說,也不知道那去追妖怪的分神境強者是誰。
……
半夜,酒來客棧,原本睡的好好的顧白猛的睜開眼,渾身汗毛炸起,身子弓起呈防備的姿勢,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隱約看見眼前是一個臉上布有幽藍色魚鱗的“人”。
月光下還能看見他的尖尖的耳朵上也有鱗片,手肘處亦有。
身上還有濃重的血腥氣,直往顧白鼻子裏鑽。
總之一看就不是人,也不像好妖。
此時就那麼站在顧白床邊,臉貼近顧白,顧白睜眼時恰好與他四目相對,若不是顧白本就為人鎮定,這會兒不說亡魂皆冒,至少已經叫出聲了。
但也被嚇得不輕就是了。
顧白忙從床上爬起,從床尾跳下床,渾身繃緊,右手裏出現了佩劍,另一隻手藏在身後悄悄搞了點小動作。
分神境,顧白又一次後悔不該跟著阮文君出來。
那魚妖似乎沒把顧白放在眼裏,自顧自的站直身子,顧白這才注意到他手裏還提著一根繩子,繩子另一端在窗外。
一扯手上的繩子,一個繈褓從窗戶外被拉了進來。
繈褓裏麵的孩子滿臉淚水,一直在哭鬧,不過周圍應該被布下了消音的陣法,不然哭鬧聲應該早就引來人了。
那魚妖將繈褓扔到顧白懷裏,開口道:“讓她不要哭了,做不到就殺了你。”
聲音嘶啞又冰冷,仿佛喉嚨裏插著刀子。
說完還一甩手上的繩子綁住了顧白的腿以免人逃跑。
隨後自己坐到了床上,一副大爺似的樣子。
顧白看著懷裏的嬰兒,感受著腿上幾乎要勒得自己血流不通的繩子表示:真TM艸了。
顧白有限的人生經曆裏就沒有照顧過這麼小的孩子,軟軟的感覺稍微用點力就能掐死,還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為了活命還是嚐試著哄。
首先二話不說先安排一張四品治療符,指不定這小孩兒就生病或者哪裏受傷了痛呢?畢竟剛剛這個魚妖可是直接把人家扯進來的,行為如此暴力,完全不把她當小孩兒對待,好像生怕她死得不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