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心疼了許久,抬頭看看天邊的圓月,突然想起來他還有一個疑問,便開口問又在打哈欠的阮文君:
“我們混元宗的奸細抓到了嗎?”
此言一出阮文君還沒打完的哈欠被強行掐斷,一臉疑惑:“什麼奸細?”
仔細看去會發現他眼裏還有一絲心虛,眸色異常,但是此時夜色遮掩,顧白又剛剛醒來,精神不太好,沒有注意到這一微小的異常。
“我們混元宗有奸細,宗門還不知道嗎?”
阮文君強行恢複正常,像尋常一般問:“什麼奸細?”
顧白分析道:“那條魚妖是衝著我和蘇禾喂去的,而我是臨時決定和你去欒城的,這事隻有宗門的人知道,師兄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阮文君暗自鬆了口氣,這下是真的恢複了正常。
“你為什麼會說那魚妖是衝著你和蘇禾喂去的呢?我還以為他就是隨意抓人呢?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門道?你和蘇禾喂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顧白這才意識到他和蘇禾喂都在昏迷,旁人還真不太可能知道其中的關係。
“我和蘇禾喂都是九級精神力天賦,精神力和靈魂的品質都比一般人高,血蛟蘇醒就是那魚妖借了灼辭妹妹的龍血和我們的高品質精神力,以及,蘇禾喂的一部分靈魂。”
阮文君一驚,關注點卻有些偏:“什麼?!蘇禾喂是九級精神力天賦!難怪黎一舟那麼寶貝他,現在想來那小子光是看起來就不是一般人。”
顧白:“……”這馬後炮。
阮文君:“不過那魚妖和血蛟都跑了,地底的陣法也被破壞了,你和蘇禾喂又都昏迷著,還真沒人知道那魚妖抓你們幹什麼,我們都以為那魚妖是隨便抓的人呢。當然,也不排除他在抓人的時候還看了一下顏值,我還納悶我長這麼帥他怎麼不抓我呢……”
顧白:“所以宗門是不知道可能有奸細的事了?。”
阮文君:“有奸細宗門肯定是知道的,畢竟各個勢力之間勾心鬥角,哪個勢力還能沒有幾個奸細呢,不過肯定是不知道這次的事情也有奸細參與其中就是了。明天一早我帶你去找宗主說明一下情況吧,爭取一下抓住這該死的奸細,差點害我痛失一個大好師弟。”
顧白:“……已經十天了,這奸細怕是不好抓了。”
阮文君如被潑了冷水一般蔫了下來,聲音也跟著小了些:“爭取吧,總得把這事兒跟宗門說一下。”
事已至此,顧白隻得點點頭。
顧白讓阮文君回去睡了,自己則在院子裏坐著吹風,沒辦法,他睡了整整十天,太久了,一時半會兒不怎麼想睡覺。
同時也再理一理思路。
混元宗內肯定有奸細,至於是哪一族的奸細那真的不好說。
妖族、海族、魔族,都有可能,甚至還有可能是人族一些極端勢力的人。
這奸細大概率是抓不住了。一方麵是十天的時間能發生太多的事情,證據把柄什麼的估計早就被處理了。二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知道自己的行蹤還能報給芻魚,實力或者在混元宗的地位都不會低。
總之,不好辦就是了。
想著,顧白又一次望向山頂。夜裏的山頂常常都是亮著燈的,那暖光極能讓人平靜。
誰又能想到那暖光之下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能讓人平靜呢。
顧白在血蛟的地底空間時精神高度緊繃,曾懷疑過葉鍾和白千星,不過現在想來卻有些不對。
他要去欒城是受阮文君相邀,後來去通知他們的,即便他們知道自己的行蹤,也能在極短的時間裏將自己的行蹤告知魚妖,卻無法解釋芻魚在此之前就已經抓了灼辭妹妹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