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到以上幾點不正常的人,隻有兩種:一種是死人,就是我們平時說來嚇人的鬼;另一種,就是神經病,比文四還傻上一萬倍。
我看了看手裏的鐵瓢,在心裏衡量起了實力對比。
我做事情,最基本的原則是不能使自己吃虧,層次再高一點,就是在不損害別人的利益前提下達到雙贏。還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說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心說,不管你是人是鬼,都沒先惹到你吧。是你先欺負到門上來了,我就為了保衛自己反抗一下,這總沒錯吧。
這樣想,更合情理點。其實,若是不得不搞明白一些真相,我早就直接撒手走人了,理都難得理你這種人不人鬼不鬼,難不成你還來追我不成。
如果他是個神經病的人,我先下手為強,猛地門一開,趁其不備,鐵瓢向他頭頂砸去,估計能一擊成功;如果他真的是個鬼,這可有些棘手了,我還真不知該怎麼對付才好,甚至鬼我都沒見過,連長什麼摸樣都不知道,這可咋辦,假如他長得像塊石頭,我可如何辨認?
我摸著頭閃著腦子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唯一可以辟邪的,隻有我床頭櫃上的那瓶桃樹枝。於是趕緊衝過去,把它抱在懷裏,像撿了個寶貝似的。
這下,我有了安全感。
心裏有了底,便不再怎麼懼怕門外那個鬼東西。
你還在敲,看我不收拾你。像先前那樣默數到三,門被我猛地拉開。我把早已準備好的鐵瓢向前胡亂砸了下去。借著屋內散發出來的光線,外麵居然什麼也沒有。
怪事!真正的怪事!
難道是我聽錯了,產生了幻覺,把原本沒有的聲音臆想了出來?我瞬即搖了搖頭,連可相信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也決不懷疑是自己產生了幻覺。我猜想那東西躲閃得快如閃電,但再快也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離開。
我心念電轉,立即轉身拿了電筒就去找。我直把後院找了三圈,也不見任何蹤影,更沒發現半點異常。
說是後院,其實就是個溝坎,地方很是狹窄。主要用於排水。在溝的上麵,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山上全是黑壓壓的植物,主要是竹子。我用手電照去,黑瞅瞅的,可見距離十分有限。
這也就是說,如果是人,在聽到我開門後,逃進裏麵也還是有可能的。於是,我扒開茂盛的竹子,把腦袋支了進去,這樣看得見的範圍就擴大了許多。由於竹子太過茂盛,裏麵常年照不到陽光;現在又是秋天,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落葉,雨水長時間浸泡,現在腐爛開來散發著黴臭味。在裏麵,實在是不好受。我找了幾下,不見任何影子,便放棄了。
我回來一屁股坐在床上,腦子立時快要奔潰了。接受不了如此怪異的事情。
我閉著眼睛雙手捂著整張臉,想讓自己冷靜下來。腦子放空了足足有二十分鍾,我才抬起頭來去把門關上,重新睡下。我努力控製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以我的智商,永遠也無法解釋的離奇之事。可越是壓抑,人就越不舒服,開始了天人交戰。
難道又是像上次那樣,是蝙蝠在跟我搗亂。可是,清晰的腳步聲又怎麼解釋?我重起床,想再找點證據,去外麵門板上檢查了一遍,上麵幹淨極了,沒有任何的血跡。這個猜測立刻被否認。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不敢再繼續想。
因為很大可能是。
他不是人而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