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緩衝,我就定在了半坡中央。想著那個可恨的女人還沒捉到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忙蹲下身來滑了下去,也不管下麵是什麼環境。還好,沒幾下就到了底。竟然是一條羊腸小道。我用手電照了下周圍,發覺以前都來過,隻不過退耕還林後,植被枝繁葉茂的,沒事兒就基本不到這地方來。
手電往左手前路照去,隻能看到女人一個模糊的身影了,她還在繼續拚命地往前路逃竄。
我懷疑她這條路肯定是走過,要不然她怎麼不是摔下來的?這個時候她比我還沒注意,哪有時間注意前麵是什麼,完全是憑借本能在亂跑。我也不相信這是運氣,憑什麼她運氣會比我好。
好吧,你是有預謀地想害我。竟有如此心毒的女人,我真的不想對你客氣了。
我加大油門,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衝刺了上去。我感覺自己現在是出氣多進氣少,腦袋裏嗡嗡嗡的,隨時都有倒下暈過去的可能;但是,為了報仇我不能停下。還有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前麵說的,凡是發生在我周圍怪異的事情,都有可能是解開三爺大爺留下謎底的一把鑰匙。
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捉到這個可惡的女人,拿她是問。
今晚月亮星星都沒有出來。我雖然沒時間抬頭去看天,但能從周圍暗黑的環境感覺出來;野外的世界一片空寂,沒有任何聲音,這符合秋季的蕭索。
冷風從我耳邊呼嘯而過,刮得直響,幸好我長發是綁著的,要不然定會像前麵那個女人一樣,長發飛散,搞得像個女鬼似的。
想到這裏,我就下意識地照她看了一下。你還別說,她穿著一身白衣,還真有可能是個女鬼。要不然在這種黑不溜秋的條件下,她又沒拿照明工具,怎麼能夠看得見跑?不會吧,我現在正在追的是一個女鬼。不可能,不可能的。不要自己嚇自己嘛。哪有女鬼會怕一個凡人的,還讓我追得倉皇狼狽而逃。
她真的是在逃跑嗎?
我大叫不好,上當了。
她莫不是把我引入她早已布置好的陷阱吧,然後讓我乖乖就擒,再就地剿滅。我一想,這很有很能。路是她走過的,而且很怪異的是,無論我怎樣使出吃奶的力氣,總是追她不上,但又不至於離她很遠。這很符合誘敵深入的策略啊。幸好我及時看破了她的奸計,現在停下來還能回頭是岸。我腦子雖是這麼想,但心裏不甘心就此放棄,所以腳下半拍也沒慢下。
我把心一橫,生死豁出去了,再說我三嬸也不是好惹的主,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鬼女人今晚到底能把我怎樣,難道生吞活剝了不成?可沒那麼容易。
我追著追著,就發生周圍的環境有所變化。
冷風習習吹來,不,準確點說,應該是陰風。
何為陰風?
我給你描述一下那種可怕的感覺。就像六月天裏,你經過一山洞,裏麵吹著微風,不知不覺的,你就是全身發抖,莫名地寒冷不行。你說,我一連奔跑了也有個多小時了吧,衣服都被熱汗濕透了,全身是熱得不行;但自進入這片地域,連腳都不自覺地哆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