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得多感動啊,我忙教她等一下。起身來走到赤腳麵前,詢問此事是否可以一試?在這裏,遇到這種怪異的事情,可能也隻有他才能看出點名堂,拿出點主意了;連村長都不得不靠邊站。
他想也沒想,堅決果斷地向我擺了擺頭。
看來,在他心中,這棟新房的凶險程度已到了極致,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堅決吧。要知道他赤腳可是牛人一個,鮮少有病症他治不好的;再加他深藏的一身武功,輕易的危險對他構不成威脅。但是現在他都怕成了這樣,這就說明,這棟新房,真正是殺人於無形的劊子手了。
我很為難,知道此去必定生死難料,但大嬸死都死了,還求情跑回來要求要看孩子和丈夫最後一眼,也就是個小小的要求而已,我都不能滿足她,也太可憐了吧。女人說到底,大多數時候是感情的動物。如果換著我是她,死不瞑目,願望不能滿足,那該有多傷心啊。
我轉過身來看著大嬸,她期待的眼神讓我無以拒絕,我確定了,管它那三七二十幾的,老娘今天豁出去了。生死由天命吧,她都說了我有可能活百歲以上呢。人生賭博無處不在,此時不博更待何時!
我跑過去一把把她背了起來,調頭就要往樓上衝去。村長他老人家忙跳到我麵前來攔我,凝重地說:“不能去!她三嬸啊,你可不能去啊。這樓的凶險你是知道的呀。接連害死了虎娃二爺二嬸,連現在大嬸也……總之,你是去不得的呀。你死了我怎麼辦,我還想著和你一起喝兒女們的喜酒呢……”
現在不是暢想未來開玩笑的時候,我使了股蠻力,掙脫了村長的雙手,就又朝樓上跑去;村長搖晃著跟了上來,其他眾人隻是在背後大喊“村長,去不得呀。”一個也不敢踏入來捉住村長;但有一個人例外,想必你們又已經猜到了;不錯,是赤腳。
我在上二樓轉樓梯的時候,看到赤腳幾乎是從地上飛起來的,一把將村長提了起來,安全穩當地降落在了院壩裏。身手幹淨利落,具有美感。想不到赤腳人老了,還擁有如此精妙的武功。也不知道何時向何人學的。以前從未見他施展過,為何到了暮年才耍威風?
大嬸人老了,身上肉少骨頭也少,我幾乎沒感覺到什麼重量。一口氣上四樓,不累。我一腳踢開了堂屋的門,反正這凶宅也住不成人了,一架破門踢壞了又有何可心痛的。我輕輕地把她放在了香台前的地上,讓她正對著大爺和兩個孩子的遺照,轉身找了根椅子來扶她坐穩後,讓她仔仔細細地看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