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禮讚
桂忠陽
第1章相愛
丹是城頭山部落一個英俊的小夥子，他第一次見到月的時候，是劃著樹盆（一截樹杆的一麵被鑿空，做成象船一樣的盆）在長蕩湖上打魚。當時丹拿著一頭綁著石鏃的樹杆，正好叉住了一條大魚。丹很高興，把大魚放進竹編的魚簍裏時，就見到了月。月提著黑色陶灌在長蕩湖邊汲水。丹立刻就被月的美貌深深打動，向月打了一個手勢便把樹盆劃到長蕩湖的另一邊，然後從魚簍中拿出剛才叉住的那條大魚遞給月。月接過那條活蹦亂跳的大魚微微一笑說：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部落的人？為什麼要送魚給我？
丹說：我叫丹，是城頭山部落人。送魚給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呀。你是哪個部落的呢？
月微笑著說：我叫月，是湖東部落人。我家就住在那個山坡上。說著她的手指向不遠處的一片山坡，那裏有高低錯落的幾十間茅草搭蓋的房屋。
丹說：我們部落就在澧城附近，城堡叫潢國，國王就住在那裏麵。城裏很熱鬧，你來玩過嗎？
月說：沒有去玩過。但是我爸爸去過，還為我帶回來一張美麗的獸皮。丹，你要是真喜歡我，晚上來吧，我在那棵大柳樹下等你。她的手向湖邊一棵大柳樹指了一下。
丹高興地說：好，我一定來，來了我吹木管給你聽。
月略帶羞澀地說：那我等著你。然後提起陶灌拿著大魚一臉幸福地走了。
丹望著月的背影說：真是一個好姑娘，想不到湖東部落會有這樣的美女。也許是月給丹帶來了好心情，那天他在長蕩湖裏叉了很多魚，足有十來斤。
晚上，丹對母親說出去有點事，就要出門。母親說：天都黑了，你還要到哪裏去啊？丹說：媽媽，我明天再告訴你好嗎？母親拿了一件自織的娟衣披在丹身上說：晚上天涼，當心自己的身體。丹說聲知道了，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家。
一輪明月照著碧波蕩漾的長蕩湖，丹興奮地劃著樹盆向湖東駛來。長蕩湖不是很寬，沒有多大功夫，丹就把樹盆劃到了對岸。他把樹盆停好，上岸後就匆匆走向那棵大柳樹。此時月已在樹下等著他。為了晚上的約會，月把自己打扮了一下，獸皮圍著下身，樹葉披在上身，Ru房上則用幾朵野花點綴著。丹激動地拉著她的手說：月，你真美。
月甩了一下飄逸的長發，笑著說：是嗎？你沒見過美女吧。然後她指著身上的獸皮說：丹，你看，這就是爸爸為我換回來的獸皮，好看嗎？
丹在月光裏仔細看了看獸皮，讚歎地說：真好看，是梅花鹿的皮呢。
月得意地說，我就喜歡這塊獸皮，平時舍不得穿的。你快吹木管給我聽。
丹拿出木管，那是一截約一尺長被掏空了的樹杆，上麵有四個孔。丹兩手按著四個孔，就把木管放在嘴邊吹起來。他吹的是古曲《美麗的鳳凰》，吹到動情處，他就微微地擺頭。不能不說丹是吹木管的高手，那悠揚動聽的管聲美妙無比，甚至可以說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月聽得津津有味，她從未聽過這麼好聽的樂曲。丹吹好後，月就倒入了他的懷抱，似乎還陶醉在那餘音嫋嫋的音樂之中。
一番激情過後，月在丹的懷裏說：丹，我們這裏實行的是走婚製，原諒我不能到你們的部落去。
丹說：沒關係，我理解你，隻要我們真誠相愛，這就足夠了。
月給了丹一個熱吻，摸著掛在他胸前的玉珠說：丹，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嗎？
丹把玉珠取下來，遞給月說：是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月喜孜孜地把玉珠掛到脖子上說：真好看，我一定好好保存，等我們有了孩子，我就傳給他。
丹輕輕撫摸著月美麗的頭發，靜靜享受著這美妙的時刻。月在丹的懷裏說：丹，你隻準愛我一個人，不能再和其他女人好，明白嗎？丹說：我會愛你一輩子，疼你一輩子的，就是長蕩湖的水幹了，我也不會變心。月幸福地閉上眼睛。也不知過了多久，月睜開眼睛望著丹說：丹，你該回去了，明天我們還要去打獵呢。
丹戀戀不舍地站起來說：明天晚上我再來。月點點頭，充滿期待。
第2章進城
有了愛情的丹，心中多了一份牽掛。第二天早上，他就把和月相愛的事告訴了母親，並說：媽媽，你留下的玉珠我也送給了月。母親摸著他的頭說：兒子，你長大了，是應該有自己的心上人了。
丹又說：媽媽，我想用你織的娟布到澧城裏去替月換點東西。
母親點點頭，拿出一匹織好的絹布遞給丹說：去給她換一件絲綢衣服吧。
丹拿著絹布興高采烈地進城去了。
澧城的城牆很巍峨，全是用粘土壘成的，有三丈寬，兩丈高。城門也很開闊，晚上有士兵把守。到城裏來進行貿易的都是附近部落的農民。
丹進城後來到十字街區，那裏非常繁榮，有賣玉器陶器的，也有賣幹果和稻米的，還有賣紡織品的，都是以物易物。在一個賣玉器的鋪前，一個老者用樹枝敲著玉璜說：大家瞧瞧，多麼精美的玉璜，有獸皮的可以拿來換啊。丹看到一個中年漢子拿了一塊很大的鹿皮，想換兩塊玉璜。賣玉的主人卻說：你這張鹿皮雖然不錯，但是它隻能換一塊玉璜，要是願意，你就把鹿皮留下，拿一塊玉璜走。中年漢子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舍不得似地放下鹿皮，選了一塊玉璜。丹的父親是製作玉器的工匠，知道那個中年漢子吃了虧，那張鹿皮至少能換三塊玉璜。
丹離開玉鋪走到賣絲綢衣服的鋪前，拿出絹布說明想換的絲綢。
一個精明的中年人接過絹布看後讚許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城頭山部落的。
丹奇怪地說：你是怎麼知道的？中年人笑笑說：隻有城頭山部落的丹娘能織出這麼好的絹布。
丹驕傲地說：丹娘是我母親。
中年人收下絹布說：行，這麼好的娟布我當然要了。小夥子，絲綢在那裏，你挑一件吧。丹挑選了一塊紅色的絲綢說：就這件了。中年人笑著說：小夥子，看來你是要送給心愛的姑娘了，拿走吧，祝你好運。
丹興衝衝地拿著換來的絲綢走在大街上，這時聽到街上有人說，國王正在北門造後宮呢，許多人在那裏觀看，好熱鬧。丹的好奇心上來了，也就跟著街上的人到北門去看熱鬧。
北門工地上，有幾百名年輕力壯的農民在緊張地施工，他們用石斧砍樹，用石錐鑿眼，都很熟練。宮殿建好的部分看上去很氣派，高大宏偉。這時隻見十個人抬著一棵砍光的大樹杆，正向已建好的部分宮殿那兒走去。他們全部是赤著上身，隻在腰間圍了樹皮和樹葉，擋住那繁衍生命的地方。領頭的中年人喊著號子：哎喲哎喲，修大屋喲！後麵的人跟著喊：哎喲哎喲，修大屋喲！中年人又喊：哎喲哎喲，抬大樹喲！後麵人接著喊：哎喲哎喲，抬大樹喲！丹想：這樣的房子隻有國王能造得起，真是富有的人就是不一樣。
那些人把大樹杆抬到建好的部分宮殿前放下，從宮殿旁邊走出一個身披絹布，頭戴玉三叉形器的巫師，他手裏拿著一塊碩大的玉琮，嘴中念念有詞：天地玄黃，國在中央；太陽出來，月亮無光；河水東流，鳥獸西藏；修建宮殿，隻為國王……他念了十分鍾，然後圍著大樹杆走了一圈，把玉琮對著那根大樹杆吹了一口氣，便叫那些工匠把大樹杆豎起來做中柱。
巫師在祭奠的時候，那些工匠都在一旁屏聲靜氣，顯得很莊重。聽到巫師的吩咐，他們就把大樹杆的一頭拴一根長藤條，把另一頭對準要立中柱的地方，然後由兩個人抱住，其他人則在中年人帶領下拉著長藤。準備好後，中年人大喊一聲：起！拉長藤的人一起用力，大樹杆就慢慢被豎起來了。
丹玩了一會，看看天色不早了，便趕回家去吃中飯。
第3章大戰水怪
晚上，丹劃著木盆向長蕩湖對麵駛出。月光如水撒在湖麵上，有淡淡的水氣在彌漫。
突然，平靜的湖麵掀起了風暴，湖水一浪高過一浪。丹知道可能是遇上水怪了，他以前就聽父親說過，這長蕩湖裏有水怪，偶爾出來傷人。沒想到今天就偏偏讓他遇上了，怎麼辦？想躲肯定是來不及了，看來也隻有背水一戰。丹把裝有石簇的樹杆拿在手上，作好戰鬥準備。隨著水浪的高漲，隻見一頭黑色怪物從波浪中鑽出來，張牙舞爪向丹撲過來。
丹此刻並不太害怕，因為他知道自己有神力，鬥一頭水怪還是可以的。他把樹杆高高舉起，向那水怪直剌過去。
可是那水怪也很狡猾，看到丹的樹杆剌過來，便躲進水裏去了。丹一次沒有得手，正準備再尋找目標時，沒想到那水怪卻猛地弄翻了他乘坐的樹盆，一下就把丹翻到了水裏。好在丹會遊泳，踏著水浪又和水怪鬥在一起。
幾十個回合下來，丹越戰越勇，水怪雖然狡猾，但是畢竟比不上人的大腦。丹乘水怪轉身時，就把樹杆上鋒利的石簇剌進了它的頭部。愛了傷的水怪還在水中掙紮，丹遊過去揮動有力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水怪的眼睛上。那拳頭有千鈞之力，就是一塊臣石也會被他打碎。隻聽那水怪一聲怪叫，慢慢沉入深深的湖底去了。
斬殺了水怪，丹把樹盆翻過來，乘著它劃到了長蕩湖對麵。
還是在那湖邊那棵大柳樹下，隻見月正焦急的等著他。一見到丹，月撲過去說：丹，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啊，可把我急壞了呢。
丹說：月，你不知道，剛才來的時候，在湖中遇到了水怪。
一聽丹說遇到了水怪，月大驚失色，連忙問，那你是怎麼逃過來的呢？
丹哈哈一笑說，我為什麼要逃，我把水怪殺死了。
月睜大眼睛說，你說什麼？
丹說，我把水怪殺死了呀，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月敬佩的說，丹，你知道那個水怪害了多少人嗎，每天夜晚我們都不敢到湖邊來提。
丹說，現在好了，不用再為水怪的事擔驚受怕了。說著丹從身上拿出那片絲絹說，月，這是我今天從城裏為你換來的絲絹。同時親自為月披上絲綢，在皎潔的月光裏欣賞著心愛的姑娘。
月甜甜地說：丹，你真好。從哪兒弄來這麼好的絲綢呀。
丹說：我用媽媽織的娟布到澧城裏換的。
月撒嬌地把頭靠在丹的胸前。
丹快活地把月抱在懷裏，送給她一連串的熱吻。
從那以後，天氣好的時候，丹每天都劃著樹盆到湖東來與月幽會。時光就在甜蜜中度過，不知不覺三個月過去了。
第4章遇上了強盜
這一天傍晚，丹和往常一樣劃著樹盆興致勃勃地來到湖東。剛到對岸，他就聽到河邊一棵樟樹上有鳥雀怪叫了一聲，心中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平時聽不到這種怪鳥的啼民，今天為什麼要衝著我叫呢，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呀？他走到那棵柳樹下一看，沒有了月的身影，等著他的不是月，而是另外一個男人，就奇怪地問：你是誰，月到哪裏去了？
那個男人告訴他：我是月的弟弟敏，月在前天被澧國的國王強行娶到城堡裏去了。
丹一聽心上人被搶走了，痛不欲生，他抓著敏的手說：你說得是真的嗎？國王為什麼要那樣做？
敏說：是真的，姐姐特地叫我來告訴你的，還叫你想辦法救她。
丹說：怎麼會是這樣，月能同意嗎？
敏搖搖頭說：不同意又能怎麼樣，國王手下有一支軍隊，勢力很強大，我們是沒有辦法的。
丹猛地折斷身邊一根柳枝說：不！我一定要奪回月，不管有多大危險，也不管他是國王還是平民。
第二天，丹告訴父親心上人被國王搶走了，自己要出去想辦法。丹的父親在一家玉作坊裏製作玉器，聽了丹的話，沉思了一會說：孩子，國王手下有一支軍隊，你是鬥不過的。
丹說：爸爸，我不能沒有月，就是死，我也要拚個魚死網破。
父親拿出一塊玉魚遞給丹說：孩子，你把這個帶上，到防風國去，把它獻給防風國的國王。防風國和澧國打過幾次仗，也許他們能幫你。
那是一個有五寸長的玉魚，雕琢精細，潔白無瑕，可以說價值連城。丹接過玉魚說：父親，如果兒子出了意外，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父親含著淚說：不要說了，你趕快上路吧。
丹的母親說：兒子，如果防風國不願意出兵，你就早點回來。我們不能沒有你，知道嗎？
丹點頭說，媽媽，你就放心吧，兒子記住你的話了。
丹辭別父母，就帶著玉魚和弓箭上路了。他決定到防風國去，借助防風國的軍事力量奪回心上人。
丹一路翻山越嶺，走了三天，這天來到一處險峻的高山峽穀中，丹感覺口渴，便在溪水邊捧水喝。這時隻聽一陣風響，就見一隊強盜拿著石斧、樹棍圍過來。為首的一個膀大腰圓，頭上還生了一個大包，他皮笑肉不笑的說，哪裏來的野種，竟敢在老子領土上喝水！
丹望了他一眼說，我哪知道是你的領土，這裏也沒有插牌子。
頭上有大包的人手上拿著一根貌似狼牙棒的武器，大聲喝道：你小子居然還敢回嘴，是不是不想活了？
丹輕蔑的一笑說，你也不要用大話來嚇唬我，我也不是嚇大的，如果真想打架，我也隻好奉陪了。
那人被丹氣得笑起來說，好，算你小子有種。這樣吧，我也不欺侮你，隻要你能接住我三棒，你就可以走了。
丹說，好吧，你打，我隻接你三棒，不還手。
那人也不多話，揮起狼牙棒劈頭蓋臉向丹打過來。要知道他的力氣也是很大的，否則也做不了山大王。
丹不慌不忙右手向上一舉，就把那人的狼牙棒震飛了。
那人懷疑的看了丹一眼，便又揮拳打向丹的胸口。丹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拳頭說，是想斷一條手臂嗎？
那人這才知道丹是武界的高手，慌忙跪下說，英雄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