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悠的腦子裏轟隆隆的響,嘈雜的像開過無數輛火車的站台。
她逼死了胡灼?
昨天放學時,胡灼等在學校門口,她裝作沒看到,跟著人潮從另一個方向溜了;晚上洗完澡,看到手機有三個胡灼的未接來電,她也一如既往的視而不見,並未回電。
胡灼難道是因為這些一氣之下跳樓的?
“小悠?小悠!”路路擔憂地晃著她的胳膊。
尚小悠猛然從思緒中被拉回,她哆嗦著嘴唇,“他現在怎麼樣了?”
“貌似是凶多吉少。”簡覓也是愁眉緊鎖。
“好像真是因為我,”尚小悠看向兩個閨蜜,語無倫次,眼底盡是恐慌。
路路嚇了一跳,“你別瞎說!這可是人命案!”她抓起尚小悠的手,瞬間被一層冰膩膩的細汗鋪滿。
胡灼和尚小悠的淵源從高一軍訓開始。
那天,胡灼不小心把剛接的開水灑到了隔壁班男生的胳膊上,那男生不依不饒,晚上糾集了幾個人要給胡灼一個教訓,正好被偷偷溜出宿舍打電話的尚小悠看到。
尚小悠路見不平,趕緊躲在一邊打電話告訴了輔導員,輔導員和教官及時趕到,才解救下被揍的胡灼。
胡灼是救下了,可尚小悠私自帶電話進軍營確是違規了,被沒收了手機。
軍訓後,胡灼為表感謝和歉意,承諾請尚小悠吃一個周的午飯,尚小悠也沒客氣,帶著路路一起蹭飯。
一來二去的,三個人就混熟了。尚小悠姿容明豔,性格活潑可愛,本就是諸多男生心中白月光般的存在,再加上救“命”恩人的光環加持,胡灼對尚小悠的友情逐漸發酵。
就在高一分班結束的那晚,KTV裏胡灼向尚小悠高調表白。可惜的是,那時尚小悠和蘇浩關係曖昧,也隻當他是朋友,自然是拒絕了他。
自那以後,胡灼就開啟了死纏爛打模式,各種幼稚的手段層出不窮,尚小悠無奈隻能躲著走。
可有些人的偏執無解,兩年多來,幾乎全校同學都知道胡灼追尚小悠而不得,偏偏胡灼頂著一張單純善良人畜無害的可愛臉,導致不少人都對尚小悠的有誤解。
“唉,”路路一聲歎息,如今出現這種情況,真不知是誰的錯。
“尚小悠,”突然,班主任馮老師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把各自出神的三人嚇了一跳。
“你們三個正好都在,來一趟接待室。”馮老師說完,率先轉身下樓。
剛剛因馮老師的到來而消失的議論聲又重新響起,越發肆無忌憚。
“去接待室!那肯定是和她有關了!”人群中一個女聲篤定道。
“畢竟是拿著給她寫的信跳的樓呢!”另一個聲音更加肯定了。
“真是看不出來,禍水啊!”
簡覓聽著不堪入耳的閑話,氣的朝周圍閑話的人群大喊一聲,“都閉嘴吧。”轉頭示意路路扶著尚小悠,自己則快步追上馮老師,
“馮老師,找我們是因為胡灼跳樓嗎?”簡覓盡量小聲,不讓圍觀人群聽到。
“是啊,”馮老師歎了口氣。
“他。。。”“死”字在簡覓口中轉了個圈,還是說不出口,“他怎麼樣了?”
馮老師看了簡覓一眼,又回頭看了看神情恍惚的尚小悠,輕輕地、惋惜地搖了搖頭。作為老師,胡灼和尚小悠的傳聞她早就聽說,可在她看來,尚小悠的做法並無不當,也便沒有幹涉。誰想到竟出了這樣的事。
簡覓看馮老師一臉不忍開口的表情,便明白了。
她回到尚小悠身邊,難過道,“胡灼真的死了。”
尚小悠緩緩地眨下眼睛,兩行眼淚便滑落了下來。
是她,害死了他。
很快,接待室到了。
尚小悠正要邁步走入,突然胡灼的同班同學、也是最好的朋友楚天祥從對麵拐彎處出現。
楚天祥看到她,突然加速,惡狠狠地擠過她先進了接待室。尚小悠本就神思不穩,被高大壯碩的楚天祥猛一撞擊,整個人磕在了門框上,簡覓忙伸手扶住她。
尚小悠從門框上離開,額頭上已被磕出了一條深深的紅印。因為胡灼,楚天祥一直討厭她,這次更加認定是她害死了胡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