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企業不可能就這樣衰敗下去，爺爺知道了估計會失望。
她終於下定決心，點開那條微信，給出了回複。
【明遲，我考慮好了，就後天吧。】
消息發出去的那一刻，她看見頭頂的昵稱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可過了好一陣她都沒收到回信。
她沒再等，直接退了出去。
再次收到回消息已經是在晚上了。
淩晨一點。
明遲：【好，到時間我來接你。】
這條消息是林清玥第二天一早起床看見的，她簡單回複了一句“嗯”，然後倆人便沒再聯係。
一直在領證前，倆人沒再聯係過一句話。領證那天明遲一早就在樓下停了車，林清玥看了眼時間，驚訝於他來得這麼早。
收拾好之後，林清玥提上包走出門。
明遲站在車旁，一身白色襯衣配黑色西褲，顯得有幾分正經，少了些隨性，他靠站著，一條腿微微抵著車，低頭看著手機。
聽見這邊的動靜，他收了手機，抬眸瞧了過來。
“上車吧。”明遲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林清玥坐上車，偏頭瞧了他一眼，“你來得還挺早。”
明遲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麵上神色自若：“正好有事，經過這邊。”
林清玥一頓，但沒深究他這句話的真實性。
到的時候，民政局恰好開門，正好趕上了第一份。林清玥和明遲對視一眼，紛紛收回目光，抬腳踏入。
拍攝證件照的攝影師幾次舉起相機，幾次又放下，一臉古怪表情，終於忍不住開口：“那個，你們真的是自願結婚嗎？”
不是她想問，是兩人臉上一點笑沒有就算了，中間的距離都可以坐下另一個人了。
林清玥噎住，低頭看了眼中間的一小段距離，平靜的開口：“可以修圖。”
“……”
攝影師為難，試探著開口：“要不你們靠近一點？”
林清玥偏頭看向身邊坐得筆直的男人，明顯感覺到他的抗拒，猶豫了片刻，她挪動椅子稍微靠近了些，拿下手的時候意外碰上了明遲的手背。
忽地，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為什麼要離我那麼遠？]
[真的就這麼討厭我嗎？]
[中間是有什麼髒東西嗎？為什麼不願意靠過來？]
哪來的聲音？
林清玥猛地抬起頭，瞳孔震了一下，僵硬的轉過頭，盯著明遲，語氣有些不確定：“你剛才說什麼？”
明遲垂眸，墨色的眸子盡是淡漠：“我沒說話。”
“……”林清玥沉默了。
難不成剛才的那些話是她的幻聽？
攝影師看不下去了，“兩位，要不你們再靠近一點點，牽手，微笑，配合一下，謝謝。”
明遲看向她：“…配合一下？”
“好。”
林清玥沒有顧慮，很直接與他牽手，將兩人距離拉近。
與此同時，剛才的聲音再度在耳畔響起。
[她真的牽我了，她和我牽手了。]
[她手好軟，她是不是沒有那麼討厭我了？]
“？”
林清玥表情變得一言難盡。
她很確定剛才明遲嘴唇沒有動過，可剛剛的聲音明顯是明遲，不同於平時，剛才的聲音有些激動。
她似乎……聽見明遲的心聲了？
見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