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墨坐在明白的床邊,有趣地戳著她的臉,說:“這世界上怎麼有不欣賞美酒的人呢?”
坐在一旁喝茶的端木玉忍不住哀嚎一聲,說:“三師弟,你就不要再折騰了。我看她還沒有被你剛剛那壺酒熏死,就要被你嘴裏的酒味逼得又昏過去了。剛剛那個小二不也說了,等過上兩天她就會醒過來的,讓她睡著就好了。”
池水墨坐到了端木玉身邊,說:“師兄,你說這個家夥會不會是魔教的人?在蒼梧山下出現,又說是姓明的,莫不是明霆的後人?”
端木玉放下了茶杯,說:“我看不像,明霆那個老家夥怎麼教養得出這麼單純的人?而且,當年梵青道長也說過了,明霆與他一戰之時,已年過半百,這山上又沒有其他人煙,應該不會是他的子嗣的。你什麼時候這麼關注江湖的事情了,我一直以為縱情江湖才是你的誌向?”
池水墨歎了口氣,說:“也沒有辦法啊,最近魔教又動了起來,還有人說明霆已經回到了千峰頂上。這次的武林大會實在是龍蛇混雜,麻煩至極。二師兄,我真的想找個理由逃得遠遠的了。”
端木玉用力踢了他一腳,說:“我們都逃了,師父怎麼辦,九華派怎麼辦?以為我不想躲嗎?大師兄今日也沒給我好日子過,天天找我茬,我也快忍不了了。”
池水墨一下子笑了起來,說:“也隻有大師兄那個蠢家夥能讓我們這位望之儼然即之也溫的二師兄氣成這樣了。好了,我就舍命陪君子,陪二師兄去一趟洞庭好了。這九華派真的交在了那個心胸狹窄的大師兄手上,我們這一幹師弟師妹才是真的完了。”
端木玉搖搖頭,說:“三師弟,這話可不要讓師父知道,他老人家會心寒的。”
池水墨了然地點頭,說:“知道,隻有你我知道而已。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這個小丫頭究竟什麼時候醒啊?”
端木玉又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說:“師弟啊,你就不能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嗎?從小就是,你就是個重色輕友的性子,為了小師妹教訓了多少師弟?要不然我真的跟師父去說說,讓你娶了小師妹算了。”
池水墨一下子站了起來,說:“師兄,你就不要開玩笑了。娶小師妹,我還不如出家的好。就看看她剛到永州,到處玩的樣子,我還是算了。我的誌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要我娶妻生子,再過上幾年吧。”
端木玉點點頭,說:“你這吊兒郎當的性子,真該改改了。”
床邊傳來了動靜,兩人同時收聲,免得這些話被不相幹的人聽去了。
池水墨走到了床邊,看著慢慢轉醒的明白,說:“喲,小丫頭,你終於醒了啊。”
明白摸著自己的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池水墨用力眨了眨眼睛,說:“為什麼你在我床邊?為什麼我在這裏?為什麼我突然昏過去了?”
池水墨看向了正在一旁看好戲的自家師兄,說:“二師兄,她真的跟你說的一樣,見到什麼都問耶!好有趣啊,要不然就讓她留在我們這裏吧。”
明白用力拉了拉池水墨的衣袖,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要去跟他說話?爺爺說,不好好跟人說話的人很沒有禮貌。”
池水墨轉頭看向了明白,說:“你到底是小丫頭還是臭小子啊?”
明白用力瞪了一眼池水墨,說:“爺爺說,在問別人問題之前,要先回答別人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我會在這裏?”
池水墨摸了摸明白的腦袋,說:“我是九華派的池水墨。你剛剛在茶鋪裏暈倒了,小二不肯讓你在那裏待著,一定要讓我們帶走,你就到這裏來了。”
明白拍開了池水墨的手,說:“原來剛剛真的聞到的是酒的味道。你們是九華派的人,就是那個使劍很好的門派的人。那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是江湖?”
池水墨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你也說,要先回答別人的問題才是。剛剛我也問了,你到底是小丫頭還是臭小子?”
明白恍然大悟般地說:“哦,剛剛忘了。你好,我是小丫頭。”
池水墨內裏都快笑死了,可表麵上還一臉嚴肅,說:“我來告訴你什麼是江湖,江湖就是有酒有肉,一劍在手,美女在懷。”
明白看著池水墨,說:“那為什麼這麼簡單的答案,爺爺卻要我出來弄明白?還說不弄明白就不讓我回去?那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回去了,爺爺不會打死我?”
端木玉實在看不下去了,說:“三師弟,你就不要欺負人家小姑娘了。看看再說下去,她就要哭出來了。明姑娘,我們都是江湖人,可江湖到底是什麼,真的沒有人說得明白。若是你一定要弄明白什麼是江湖,不妨六月六日到洞庭山莊,能見到無數的武林人士,相信一定能給你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