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墨見他終於沒了殺氣,將劍收回劍鞘,上前勾住了他的脖子,說:“空穀,你怎麼會在這裏的啊?”
空穀用力推開了他湊過來的臉,說:“老酒鬼,你嘴裏一股酒味,離我遠點。”
池水墨反而湊得更近,更是在他臉上呼了兩口氣,說:“我就離你近點,剛想殺我的可是你。不就讓你聞點酒味嗎?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這麼點酒味你就忍忍的好。趕緊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怎麼動起手來了?”
空穀狠狠瞪了一眼池水墨,又重重歎了口氣,轉開了臉,說:“既然都已經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們怎麼在這兒,還跟這女人認識?”
池水墨拍了拍他的肩膀,識相地鬆開了他,說:“別‘這女人、這女人’的叫著,怎麼聽怎麼別扭。看她那樣子可比我們小得多,還是叫小丫頭的好。她的名字叫明白,正跟著我們一起往洞庭山莊去呢。那你呢,難道你終於決定摻和進這些江湖上的破事,想去洞庭山莊湊湊熱鬧?”
空穀點了點頭,說:“這次畢竟是梵青道長親自給師父送了請帖,師父不願來,我這個做徒弟的隻能來了。說到這件事,趕緊給我指個路,到底該往哪兒走?”
池水墨大笑出聲:“敢情你是在這兒迷路了啊?空穀,你也有今天!”
唐瑜聽著有趣也湊了過來,說:“原來上天下地無所不能的小蘭,居然也有迷路的時候。”
空穀又皺起了眉頭,說:“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這名字好好的,你叫什麼‘小蘭’啊。還有你一個大姑娘家的,就不能好好穿衣服?也就隻有你爹縱容你才能這樣。”
唐瑜“唰”一下打開了折扇,故意在空穀麵前搖了搖,說:“是你的名字好,空穀,空穀幽蘭,當然要叫‘小蘭’了。你說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我聽過?你這個什麼都管的性子,也該改改了,還說我爹縱容我,你師父也不管管你。”
明白攥著端木玉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後,慢慢來到了空穀身邊,小聲問道:“他師父要多管管他,也不會見到我就喊打喊殺。我招誰惹誰了?”
端木玉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說:“別怕,現在空穀少俠可不會殺你了。空穀少俠,既然您跟我們同路,不如也一起上路?”
空穀看了眼縮在端木玉背後哆嗦的明白,說:“算了,我要是還在這兒待著,有的人還不得被嚇死。我就此告辭,各位青山不改,洞庭山莊見。”說完,就運起輕功走了。
唐瑜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訕訕地說:“估計他又得在這樹林裏迷路幾天了。”
池水墨與端木玉大笑出聲,就連明白也一掃臉上的陰霾,笑了起來。
唐瑜摸了摸明白的腦袋,說:“剛才有沒有嚇著?小蘭一向都是那個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他是嫉惡如仇還是沒事找事。你們怎麼就打起來了?”
說到這件事,明白用力一跺腳,說:“我也不知道,剛運功完了睜開眼睛,他就動手了。”
池水墨聽了直搖頭,說:“算了,問這小丫頭她也說不明白,還是等以後問問空穀算了。這次有沒有傷著?”
明白點了點頭,說:“背上好像傷著了,現在還痛著。這人怎麼這麼混賬?”
唐瑜臉色沉了下來,說:“看來,要不是這次你嚷的那兩嗓子把我們召來,他是真的要殺了你。趕緊跟我回馬車那兒去,讓我給你檢查檢查。小蘭出手從來不知輕重,別真把你傷出個好歹來。下次見到他,一定給他下點猛藥,看他下次還會不會隨便動手?”
“放心不是什麼大傷,最多也就是擦破點皮。”本以為一去不複返的空穀,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站在了眾人的背後。
唐瑜轉身就扔了個飛鏢過去,說:“知道你輕功好,不要總嚇人!”
空穀接住了飛鏢,說:“又不是我想回來的,你們誰給我指個路先。”
池水墨與唐瑜齊齊不理他,對著明白問長問短,深怕她受人欺負還不說。
端木玉瞥了他們一眼,對空穀一拱手,說:“空穀少俠,往東南走就是了。”
空穀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說:“敢問端木少俠,東南是哪個方向?可否煩勞指一下。”
端木玉也是一愣,還真沒想到名列江湖前十高手的空穀居然不認路到這個境地,咳嗽了一聲,自己看了看周圍也傻了眼,說:“三師弟,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
池水墨回頭沒好氣地看了自家師兄一眼,說:“東南不就是……”話還沒有說完,也轉頭看了看四周,卻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