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隻剩下了正在搖著紙扇的唐瑜。
唐瑜見她醒了,笑著說:“你可終於醒了,你的玉哥哥可是被他的小師妹已經拖出去了。你再不追出去,可就真的見不到他了。”
明白還有些迷糊,愣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也不管她根本不認識這個地方,是不是會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人拐走。
唐瑜臉上的笑容變冷,歎了口氣,心裏想著,算計這麼單純的小丫頭還真是讓人有種擺脫不掉的負罪感啊……
過了好一會兒,端木玉推門進來,不見應該躺在床上的明白,倒是見到了正在一旁冷笑的唐瑜,深深皺起了眉頭,說:“唐四公子,這次你又做了什麼?”
唐瑜挪揄地瞥了他一眼,說:“也不用這麼語氣不善吧?就允許你防火,就不允許我點燈?衡陽的燈會,可是很好看的,就是不知道那個急急忙忙出去找你的小白白會不會走丟了。”
端木玉深吸一口氣,甩袖往外走,一言不發。
“端木玉。”唐瑜叫住了他,說:“我可是很期待你之後的反應,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端木玉回頭看了她一眼,說:“放心,唐四公子,在下何曾讓你失望過?”
此時的明白已經在衡陽城裏兜兜轉轉了好久,就是找不到端木玉的身影,神情恍惚地又走到了青草橋的邊上,望著河麵發呆。
“喂,你一個人在看什麼呢?”聲音從頭上傳來。
明白抬頭,看到一個模糊的人站在橋上,正看著她微笑,鬼使神差地開口:“玉哥哥。”
端木玉走了過來,將她拉到身邊,說:“怎麼樣,這裏的花燈不錯吧?”
明白用力打了個哈欠,幹脆靠在了端木玉的身上,說:“我都不認識,那個哪裏像兔子了,還有那個哪裏像蓮花了,最可怕的是,那個哪裏像老虎了?”
端木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笑了起來,說:“那個確實不像老虎,說是隻貓還有點像。可如果一隻活靈活現的老虎花燈放在街上,怕是人們都要逃了。”
明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可那個還不是老虎啊。”
端木玉從懷中掏出了一包麥芽糖塞到她的手裏,說:“剛睡醒就到處走,也真不怕自己暈倒。先吃點糖,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而且,就算這些花燈做得並不栩栩如生,也挺好看的,就當是看看風景好了。”
明白將麥芽糖含在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可是我已經餓了。”
端木玉苦笑道:“好好好,我早就在客棧準備了吃的,我們現在就回去。”
“可唐兄明明說,玉哥哥是和江葒一起出來的,她人呢?”明白問道。
端木玉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陰霾,接著又笑了起來,說:“你還真的是別人說什麼都聽,這次被唐四公子可真是騙得團團轉了。我可是在你被她騙出來找我之後,才從客棧出來的,小師妹他們早就跟著三師弟在這城裏瘋了,你難道就沒有遇到他們?”
明白這才想起來,說:“好像是在哪裏看到了墨哥哥的樣子,哦,原來剛剛那個帶著麵具的人真的是墨哥哥!”
端木玉拉著她往回走,說:“如果三師弟聽到你這麼說,一定會被氣暈過去。”
“那是,我真的要氣暈過去了。”池水墨站在兩人身後,一手拿著麵具,一手叉腰說道。
端木玉連頭都懶得回,說:“怎麼,終於把小師妹甩掉了?”
池水墨一把摟住端木玉的脖子,用力掐了起來,說:“二師兄,你好歹也照顧下師弟我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師妹,好不容易被上次魔教那些家夥嚇得幾天都乖乖的,結果到了衡陽就又到處亂跑。二師兄,就當師弟我求求你,你就管管她吧。”
端木玉用力推開了他,說:“我可管不了她,你還是請師父來的好。小師妹這手腕剛好,你就那麼將她一個人扔在這裏,就不怕她又惹出什麼禍端?”
池水墨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這次無論二師兄說什麼,我也不去跟著了。你看看,這才多久,我這手上就提了這麼多東西?小師妹也不想想,要不是唐瑜還給我們掏錢,我們哪有閑錢在這街上買東西?況且還有不少師弟跟著她,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端木玉將他手上的麵具拿走,戴在了明白的臉上,說:“我可不管,小師妹什麼時候聽過我的話?你還是去跟著看看的好,我可是答應了明姑娘帶她去吃好吃的。”
池水墨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作幽怨狀咬著指甲,說:“二師兄就會欺負人,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