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明白是答應了江荻比武,第二天也就在衡陽城裏找了個鏢局借了個擂台。
端木玉陪在了明白身邊,將自己的佩劍遞給了她,說:“這次的對手是我的師兄,明姑娘可有什麼必勝之法?”
明白搖了搖頭,說:“爺爺隻說過,九華派隻用當心玉哥哥和墨哥哥,其他人傷不了我。”
端木玉自己的門派被這麼小看,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因為這個小丫頭武功之高強而放鬆下來,無奈道:“那你自己小心啊,大師兄下手可比我還淩厲,千萬不要被傷到了。”
明白疑惑地問道:“比武切磋不是應該點到為止嗎?為什麼會受傷?”
端木玉拍了拍她的肩膀,堅定地說:“你是不會受傷,況且有我在這兒看著。趕緊上擂台的好,別讓我的大師兄等急了,他可沒什麼耐性。”
明白點了點頭,輕輕一跳來到擂台之上,絕妙的輕功,竟還是一絲聲音沒有。
江荻拔出了跟隨自己多年的寶劍,輕輕一笑,說:“明姑娘,請。”
明白也拔出了端木玉的劍,抬起右臂,直指江荻麵門,說:“荻哥哥,請。”
先動手的那個是江荻,許是早就聽說了明白的大名,不敢讓她先出手。但也不是什麼絕招,隻是飛快地刺向明白的胸口,試探地看看她的反應。
明白閃到了江荻的左手邊,左拳打實了江荻的腹部,逼得他捂著肚子退後了好幾步。
江荻皺起了眉頭,臉色陰沉地盯著麵無表情的明白,總算是有些了解這個名不經傳的女人是怎麼贏了自己的妹妹與端木玉的。出手既準又狠,一下子看穿了自己全身上下最打的破綻,卻用一個極為微妙的力道使自己後退卻不至於手上。準度與狠度,不是經過上千次比試的人根本做不到。一個在江湖上籍籍無名的女人,怎麼可能做到這個份上?
明白卻沒有給江荻喘息的機會,出手就是江葒拿手的“羅峰晴雲”,一時將江荻逼到了擂台的一角。
江荻立刻低下了身體,朝擂台中心跑去,脫離的明白的劍花。
明白反倒是被嚇了一跳,臉上也稍許有了些可以稱之為凝重的表情,在擂台邊戒備著。
江荻甩了甩有些僵硬的手腕,自己也是一招“羅峰晴雲”攻向了明白。
明白還是對付江葒時候的那一招,隻是換成了左手伸進了那繁複的劍花中,卻在快要捏住他的劍尖之時,立刻收回了手,側身躲開,又來到了擂台的另一邊。
江荻忍不住拊掌叫好,說:“居然連這一招都能躲過,明姑娘真是厲害。”
明白咬緊了下唇,直到咬出了兩個牙印,才鬆開了牙齒,說:“如果剛剛我沒有收手,我的左手一定已經被砍斷了。荻哥哥是存心想要廢了我嗎?”
江荻搖了搖頭,說:“比試而已,我又怎麼知道你會伸手拉抓我的劍?”
明白恍然大悟一般點了點頭,說:“原來如此,那我們繼續。”
池水墨在擂台底下看了直歎氣,抱怨道:“這小丫頭相信人的性子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改?”
端木玉也忍不住歎了口氣,說:“如果能改,那就不是明姑娘了。”
江葒疑惑地問道:“二師兄,為什麼明白剛剛要突然收手?明明上次用了同樣的方法製住了我啊。”
端木玉將右手舉起,比劃了下“羅峰晴雲”的第七重變化,說:“一般我們用這一招都是翻轉右腕,將劍柄朝上,以‘挑’來破對方的守勢。但大師兄卻不同,反而使劍柄朝下,用‘刺’來突破對方的放手。如果明姑娘什麼都沒有發現,就用手去接大師兄的劍,一定會被劍劃傷,說不定連手筋都會被挑斷。”
江葒嚇了一跳,叫道:“那明白,她不會有事吧?”
池水墨聽出來些端倪,說:“我以為,小師妹你很討厭那個小丫頭啊。”
江葒苦笑道:“你們不是也見過那個小丫頭哭的樣子了?看到她哭得那麼傷心,就算是鐵石心腸都要被她融化了。我雖然對她沒什麼好感,可也不希望她無端端被人廢了手。尤其那個廢她手的人,還是我的親哥哥。”
端木玉驚訝地看了江葒一眼,她剛剛話中的言外之意,竟似有些不滿江荻的所作所為。自己跟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明白他們兩兄妹之間感情篤定,也是第一次聽到江葒這麼說江荻。按下心中的疑問,還是先將目光移回了擂台之上。
這時的明白與江荻已經以劍相抵,拚起了內力。江荻始終不是空穀,被明白震得退後了兩步,用力咳嗽了兩聲,似乎受了些內傷。
明白站直了身體,問道:“荻哥哥,還要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