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爭什麼?
有人是爭名頭,就像是唐門的門主唐瑜。
有人是爭麵子,就像是九華派的掌門江遠山。
有人是爭公義,就像是竹君子的入室弟子空穀,當然這話本身聽起來就不是個事兒。
而有的人,完全是被人趕鴨子上架,一掌推上了擂台,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了。
明白很無奈地半身趴在擂台上,直愣愣地看著那個站在擂台上的人,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我是被推上來的。我可不打,你繼續。”
那人一見明白,卻是兩眼放光,仿佛見到了肥羊的惡狼,說:“這可不行,好不容易見到打敗了義淨大師的明白女俠,鄙人怎麼都得較量一下。”
明白堅決地搖搖頭,指了指背後還沒有收回手的池水墨,說:“是他推我過來的,不算!”
那人拉著明白就上了擂台,說:“江湖規定,觸碰擂台既是上了擂台!”
明白回頭看了一眼直點頭的池水墨,隻得掙開了那人的手,說:“哦,那打吧。”
那人反而是一愣,趕緊退後了兩步,擺好了架勢,說:“請。”
明白用力打了個哈欠,瞥了那人一眼,招招手,說:“快點,快點打完,我好睡覺。”
那人的臉有些漲紅,想自己也是江湖上有些名號的少俠,雖沒有你名號大,但也不是你一個小丫頭可以怠慢的。於是,冷哼一聲,一拳就來到了明白的麵前。
在旁人看來既快又狠的一拳,在明白看來和棉花沒什麼兩樣,輕輕躲過一拳。左手抓住了他的右臂,用力往身後一甩。
隻聽“砰”一聲,那人就摔到了擂台之下,昏迷不醒了。自有有眼力見的人將他扶了下去,免得阻礙了下一個要上台的人。
在遠處觀望的梵青,一時間感慨不已,自從那個魔教長老說了那些事情。自己的眼神總是沒有辦法從那個叫明白的丫頭身上離開,總是試圖在她的臉上找到些當年的影子。明明知道那個老家夥就是這麼沒事找事,說不定隻是隨口一說,根本什麼都不是。可心裏卻還是有一個聲音在說,是她,說不定真的是她。已經兩天沒有好好睡了,果然這人世間能夠讓自己這麼心煩的,隻有那個混賬老家夥了!而且剛剛明白的那招,就是上次與自己交手之時,自己用的。被她就這麼使了出來,不得不說,就武功天賦,真的也隻有空穀和池水墨才能和她相提並論。就是讓他們三個真的比上一場,贏的那個,應該還是那個明白吧。
明白剛準備從擂台上下去,又立刻有人跑了上來挑戰,讓明白好不鬱悶。
唐瑜不知什麼時候,搖著折扇來到了台下,低聲笑著,有趣地看著台上的比武。
池水墨頂了頂她的胳膊,問道:“是你躥騰那些不要命的家夥去挑戰她的?”
唐瑜也不否認,點點頭,說:“小白白那個怕麻煩的性子,想治治她,就隻能讓麻煩去找她了。江湖上的少俠們都是有血性的,看到打贏了義淨大師的家夥,哪個不躍躍欲試?現在最熱門的賭局已經不是誰才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已經變成了到底誰能贏我們小白白了。”
池水墨冷笑道:“那如今賠率最低的是哪位?”
唐瑜從懷中拿出了個小冊子,翻了翻,說:“昨天晚上的結果,是你。不過在我看來,你才是那個最不可能贏她的人。真正能贏她的,連我都猜不透啊。”
池水墨抬腿往另一個擂台走去,說:“那你就一個人繼續在這裏看著吧。我下場打兩場,也好活動活動筋骨。”
唐瑜的眼睛並沒有離開明白,搖著扇子在想,這丫頭的武功怎麼就這麼好呢?
明白轉眼間已經將七八個武林中有些名聲的新人踢到了台下,一時之間,也沒有人敢上台再挑戰。於是,她又連著打了三個哈欠,問道:“我現在可以下去睡覺了嗎?”
唐瑜掃了眼周圍,果然沒有見到什麼愣頭青再敢上去挑戰了,就說:“小白白,你先下來吧。等其他的人再切磋兩場,你再下場。”
明白無奈地跳下了擂台,直接走到椅子邊坐下,不滿地說:“還要下場?”
唐瑜用紙扇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說:“你已經下場比過了。如果你不再下場,這個擂台的贏家又怎麼比得出來?不過照我看來,等最後一天你再下場也行。趁這個時候,不如去看看你玉哥哥和哥哥的比武?”
明白趴在了桌子上,說:“不要,跟他們兩個打了兩個月,不想再看了。”
唐瑜用紙扇遮著翻了個白眼,說:“真是卑鄙無恥的家夥,果然不能把我單純可愛的小白白放在九華派那個狼窩裏!小白白,這兩天到我這裏來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