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葒見到明白走了過來,劈頭蓋臉地就罵了起來:“都是你的錯!為了幾個魔教的餘孽,惹火了奇兵門,害得我們在這個荒郊野外被人伏擊。”
明白不管她,徑自拿了塊已經烤好的肉吃了起來,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這可更是惹火了江葒,不僅是之間被她廢了手腕,二師兄居然向空穀求娶她,還有現在,居然到現在還在無視她這個武林盟主的女兒。立刻一巴掌拍掉了明白手上的烤肉,冷冷地瞪著她。
明白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又拿了一塊烤肉,吃了起來。
江葒拽著她的領子,說:“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就沒有點道歉的意思嗎?”
明白總算是正眼看了她一眼,說:“首先,我和雷門主的賭注,是我贏了,隻是他不服輸而已。其次,打他的那個也不是我,逼得他來尋仇的還有你的那個三師兄。最後,他真的瘋了想跟我還有你們九華派動手,跟我有什麼關係,是他自己腦子有問題。所以應該這麼說,你怪我也沒用,已經被他的陣法困住了。”
江葒看著她這麼冷靜的樣子,更是氣得直冒火,雙手抓住她的領子搖著她的身體,說:“你個死女人,究竟有沒有聽我的話?這些都是你的錯!”
明白想了好一會兒,拍開了江葒的手,說:“都說了,跟我沒什麼關係,你跟我發火幹什麼?說到底,你究竟在生氣什麼,明明都告訴你等上一個時辰就能出去了。”
江葒揚起手,想要扇明白的巴掌,卻被端木玉緊緊地拉住了手,委屈地說:“二師兄,我,我,我……”
端木玉輕輕歎了口氣,微笑道:“小師妹,耐心等一會兒就好,不要鬧了。”
百曉生卻又偏偏在這個時候,好死不死地開口:“不過說到底,到底為什麼明姑娘要救那麼魔教的餘孽呢?明明什麼好處都沒有,還惹上了這麼一身騷。”
明白一邊吃著烤肉,一邊說:“為什麼一定要有原因?鋤強扶弱不是一向都是江湖人的準則嗎?爺爺也說過,看到大人欺負小孩子,一定要救小孩子。那些小孩子就算是信天教的孩子,也是小孩子;那些大人就算是奇兵門和武林正道的大人,也依舊是大人。而且,我從來沒有將奇兵門那些家夥放在眼裏,武功沒我好,布陣沒我好,連說話的氣勢都比不上,又有什麼好怕的?哥哥也說過,什麼都怕的話,還算什麼江湖人?蘭哥哥也說過,反正有什麼事他會給我撐腰的,我為什麼不救?”
“原來,就那麼一會兒,明姑娘想了這麼多啊。”百曉生若有所思地說道。
明白搖搖頭,說:“沒有啦,是後來想到的。我也不明白,當時我怎麼就突然想要衝上去救人了,當然衝動也是其中的一點而已。玉哥哥說了,我跟哥哥一個性子,想這麼多從來就不是我們會做的事情,所以我就事後想想而已。”
百曉生聽了真的哭笑不得,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每次提到明白的時候,那些見過她的人都是一副無奈的表情,說:“確實,確實,是小生說得不對,明姑娘還真的是明姑娘。”
江葒好不容易被端木玉壓製的怒火又冒了出來,死死地盯著明白,吼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廢話!聽好了!魔教的就是魔教,管他是孩子還是什麼,通通都要殺光!”
明白側著頭看著她,說:“那如果,有一天,你的二師兄加入了信天教,你殺不殺他?”
江葒冷哼一聲,說:“那怎麼可能?二師兄怎麼會加入魔教!”
明白扯了扯嘴角,說:“所以,我都說了,隻是如果而已。連話都不好好聽了,真是。”
江葒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自己不去扇她,說:“就算二師兄真的加入了魔教,我又怎麼會殺他?當然是勸他回歸正道,不要跟著那麼魔教的妖孽一條路到死!”
明白點點頭,說:“那你剛剛說的那些呢?魔教的就是魔教,管他是孩子還是什麼,通通都要殺光。你的二師兄成了魔教的人就不殺,那那些孩子,難道不是因為他們的父母是信天教的人就要被你們殺嗎?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又憑什麼殺他們?還是說,如果有一天你們九華派真的有人成了信天教的人,是不是其他的江湖門派就要把你們九華派給滅了?”
江葒真的忍不住了,一巴掌扇到了明白的臉上,而其他人以為她的話太過驚世駭俗都沒有反應過來。
明白摸著被打痛的地方,問道:“玉哥哥,哥哥,蘭哥哥,我,可以打她嗎?”
端木玉趕緊攔在了兩人中間,雙手搭在明白的雙肩上,說:“這裏,就給你玉哥哥一個麵子,不要跟她計較了,行不行?我讓她給你賠罪,就先放過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