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快兩個月,果然沒人催文……
但還是要說,我回來了…………)
武當山上,太和山山頂。端木玉重重在已密布棋子的棋盤上放下一顆黑子,說:“梵青道長,如今可算是晚輩贏了。”
梵青道長搖搖頭,笑著說:“年輕人還是太心急了,聽老夫一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說完,便在端木玉認為已成死局的左上角放下一顆白子,摸著胡須旦笑不語。
端木玉仔細檢查研究了下棋路,苦笑著將握於左手中的三顆棋子扔到了棋盤之上,又用右手抹去了棋盤上的棋子,說:"果然還是比不上道長您,晚輩心服口服。"
梵青拿起了手邊的茶杯,輕品一口,說:"想來端木掌門不是為了與老夫手談而來,更加不是為了送你們九華派繼任大典的請帖而來。究竟所為何事,還請明言。"
端木玉一拱手,說:"還是梵青道長法眼如炬,晚輩卻不是為了這些而來。本來想等明姑娘與空穀少俠從竹君子前輩那兒回來再說,可畢竟晚輩也俗務纏身,還得盡快趕回九華山,隻能自個兒先與梵青道長說了。晚輩想求取梵青道長珍愛的這幅玉子骨,還請道長割愛。"
梵青微微皺起了眉頭,並沒有拒絕,隻是說道:"想來端木掌門也知道,老夫平日裏沒有什麼興趣,不過是手談而已。這幅棋也是當年師父他老人家意外所得,更是他的心愛之物。如今要讓老夫割愛,沒個好說辭,便真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端木玉乖乖低下了頭,臉色也紅了起來,說:"是求娶明姑娘的聘禮。"
梵青一時以為自己沒有聽清,又一次問道:"端木掌門,你說什麼?"
端木玉的頭更低了,說:"前些日子,明姑娘的爺爺送來了份單子,說要上麵的東西給她孫女做聘禮,其中就有道長您的這一副玉子骨。晚輩當時也沒多想,就那麼應承了下來,誰想單子上的玩物一樣比一樣難找。明姑娘與空穀少俠如今是去竹君子前輩那兒求竹君子前輩那把不離身的寶劍,想來也是極為困難的。梵青道長,本座這次隻能厚著臉皮來求您了。"
梵青道長張大了嘴,也是二十年來的頭一遭,說:"那個老家夥瘋了吧?竹君子的佩劍,不就是那把傳說藏於深宮中百年,後被盜賊偷出來的那把,那把‘綠意濃‘!竹君子嗜劍如癡,就看看明姑娘手上那把‘春寒‘和空穀少俠手上那把‘料峭‘就可見一斑!別說明姑娘是他徒孫,就算是他親孫女,他也斷然不會割愛的。老夫看來,端木掌門想要將明姑娘娶進門,似乎還很困難啊。"
端木玉忙不迭地點點頭,說:"晚輩也知,此事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可晚輩與明白二人心意相通,此生非卿不娶,非君不嫁,還望道長成全一二。"
梵青深深歎了口氣,站了起來,望著山下熙熙攘攘之景,非卿不娶,說:"俗物而已,老夫化外之人,怎會在乎?若是能成全了端木掌門與明姑娘的婚事,想來這棋子也會歡喜。隻是,端木掌門,如今你可知道明姑娘那位爺爺與那位父親究竟是誰了嗎?"
端木玉心知眼前這人與明白爺爺的關係,隻是礙於身份,此事絕不能宣之於口,也站了起來,搖搖頭,說:"尚未可知,想來她那位是某位世外高人,早已隱居不過問江湖事事。隻是她那位父親,就算是百曉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明白也不願去找,拋下了她這麼多年,她心中也是有怨恨的。"
"怨恨嗎?"梵青悠悠地說:"確實是怨恨啊,拋下他們母女這麼多年,還害得她母親慘死,怎麼可能不怨?又怎麼可能不恨呢?"
端木玉聽了疑惑,問道:"敢問梵青道長,莫不是您知道明白的父親是誰?"
梵青不願在此事上糾纏,但看在眼前這人就要娶明白的份上,說:"自然是知道的,可這事絕不能被他人知道,哪怕是明姑娘自己。若終有一日,那人被逼得亮出了身份,便是整個武林正道分崩離析的時候。話說回來,如今武林中青年才俊當以端木掌門為首,明姑娘嫁與你或許真是她最好的歸宿。論武功,隻有空穀少俠與貴派的池水墨尚可與端木掌門你一戰。論謀略,不動聲色逼退江遠山與江荻,聯合了唐門與百曉生,此事除了端木掌門也斷然沒有人能做得到。論人品,雖然觀你的棋路,樂於劍走偏鋒,但手段中卻透著不容小視的凜然之氣。武功、謀略、人品都是這江湖中一等一的。老夫真的是老了,看著端木掌門你這樣的年輕人,也是願意將位置讓出來的。"可心中卻想著,那老家夥繞了這麼多彎彎,到底是為了什麼?
端木玉趕緊又是一行禮,說:"梵青道長盛讚,晚輩擔當不起。"
梵青搖搖頭,說:"你當得起,也隻有你當得起。好歹我們都是江湖人,先與老夫過兩招如何?九華劍法老夫也有很多年沒有領教過了,還請端木掌門不吝賜教兩招。"
端木玉雖想推脫,可想到了多年前師祖提著劍上武當山挑戰梵青道長,才使得九華派成為武林正派中的翹楚。自己新官上任,正是需要立威的時候。即便是輸了又如何?那是江湖上可稱第一的高人,哪怕隻得他一聲讚譽都好。思來想去,還是拔出了自己的隨身佩劍,說:"那本座九華派掌門端木玉就請梵青道長指點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