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偷閑(二)(1 / 2)

端木玉一手提著包袱,一手挽著明白,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街邊的店鋪早就打烊,隻剩下這兩人慢慢走著,感慨道:“想不到,我們還有遇到這些事的時候。”

明白自從出了客棧就沒有說話,驟然聽到這麼一句,歎了口氣,說:“玉哥哥,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在武當大打出手,玉哥哥也不用在這兒耽擱兩天。”

端木玉輕輕笑了起來,說:“何妨呢?偷得浮生半日閑,就當我是偷偷來這兒休息的好了。再告訴你個故事如何?”

明白知道端木玉是故意這麼說的,心裏還是好難過,但還是點點頭。

端木玉深吸一口氣,說:“你知道,我娘很早以前就死了,我也沒跟爹在一塊兒多久,就被送到了九華山。可有一日,我突然收到了爹的傳信,說他就要再次成親,讓我去參加他的婚宴。正好師父有事讓我下山,我就借著那個當口去見了那位多年沒見的父親。本來以為自己不會介意的,可看到那個穿著喜服的女人,光是想想母親死時的樣子,我便怒不可遏,接著就將整個喜堂給砸了,把父親請來的那些個賓客嚇了個半死。”

明白“咦”了一聲,問道:“那次婚宴是不是在梧州?”

這次輪到端木玉驚訝了,點點頭,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明白捂著肚子小了起來,輕輕捶了捶端木玉的後背,說:“因為玉哥哥在掀翻第一張桌子的時候,爺爺就端了好幾個盤子,帶著我在房梁上邊吃邊看,原來那個就是玉哥哥。”

端木玉一用力,將明白摟在懷裏,輕輕吻著她的頭頂,說:“原來,我們早就見過了,那個時候我們就見過了。人生際遇,冥冥中真的自有天定。”

明白抱住了端木玉的腰,說:“玉哥哥,可你走之後,他們還是拜堂了。對啊,那個就是端木叔叔,和玉哥哥一樣的姓。”

端木玉閉上了眼睛,用力吐出一口氣,將身體裏的濁氣都吐了出來,說:“我知道,他們當然已經成親了。如今父親寫給我的那些信,都是什麼為父和你娘都等著你回來。那些個字怎麼看,都讓我厭惡。所以,我們這些血脈相連的親人幹什麼,是他們的決定,我們不用那麼介懷。”

“我知道。”明白說:“可當時就是忍不住,明明知道,就算我再怎麼鬧,娘也不會回來。”

端木玉突然一震,小聲說:“有人在跟著我們,看來就應該是那個家夥了。”

明白惡狠狠地說:“怎麼偏偏在起氣氛這麼好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端木玉笑著將包袱拿到了手中,遞到了明白手中,說:“甩得漂亮些,可也別真砸了。”

明白不理會他的調笑,慢慢打開了包袱,看似是去拿包袱中的披風,卻手一滑,將裝有棋子的盒子掃落在地。總算還好,盒子還算堅固,棋子都沒有灑出來。

端木玉佯裝緊張地撿起盒子,小心打開,檢查裏麵的棋子。正值月黑風高夜,一時流光溢彩。

兩人很清楚地聽到身後房頂上傳來的吞咽口水的聲音,相視一笑,將棋子收好,繼續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一陣風吹過,一個白影從兩人身邊竄過,便是那個“白衣鬼盜”。在一旁看著的百曉生感慨,看來就因為他的這個打扮和像鬼一樣出手,才會被那麼稱呼吧。

就在偷兒覺得一定已經得手的時候,卻被人抓住了手臂,掙脫不得。

明白穿過端木玉的後背,抓住了他的右臂,說:“就這麼抓到了,還真是無聊。”

端木玉伸手點住那人穴道,說:“居然被抓住都不知道抵抗,看來真的是從未失手啊。”

熹郡王與百曉生立刻從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四人將他圍在了中間。

“白衣鬼盜”撕扯著嗓子,問道:“尊駕何人,若是小的無意得罪了幾位,小的在此賠罪。”

熹郡王負手背後,冷哼一聲,說:“先送他去官府,讓他把偷了的東西都還回來。”

百曉生趕忙阻攔,說:“不如先讓小生問些問題,相信兄台也不想自己東西被盜的事情傳到官府的耳朵裏。”

熹郡王也想看看百曉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便點點頭。

百曉生蹲下身子,看著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又是誰指點了你這一身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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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鬼盜"將頭撇到一邊,說:“要殺要掛悉聽尊便,我沒什麼好說的。”

百曉生無奈地搖搖頭,從懷中拿出了一本當地縣誌,翻了翻,說:“‘白衣鬼盜’,生卒不詳,師承不詳。但很可惜,這本縣誌上還是寫了些東西的。小生認定,你的本名是孫蕊兒,是那位被斬首的太守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