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連空穀少都被招攬進了信天教,明教主真是好手段。”端木玉嘲諷道。
明白便是連看都不看他,說:“至於空著的辰水長老的位置,也已經有了接替的人選。各位掌門也都該聽過,殺手‘嗜’,千金一命的嗜。如此,我信天教才算是人齊了。這是本座給各位掌門的誠意,我信天教無意與各門各派為敵,即便是各位逼死了前代教主。本座的仇人隻有一個,端木玉。不過,端木玉曾經與本座說過,如今他便代表了九華派,所以九華派也是本座的目標。但如果各位掌門依然要阻撓本座與本教,就休怪本座不手下留情。且不說無啟知道的那些陰私事情,光是嗜這些年為你們除去的對手就夠你們頭疼了。不知各位掌門意下如何?”
除了端木玉之外的各派掌門都呆住了,這根本不是問他們的意思,隻是威脅啊。誰沒有把柄在百曉生手上,又有誰沒有請嗜去殺過人?如此說來,豈不是真的不能再對信天教動手?
明白微微一笑,說:“各位掌門不用著急回複本座,反正今日時間還多。今日本座要做的第二件事,便是給前代教主與本座的父親收屍,想來沒有人會阻攔吧?”
唐瑜站了起來,一拱手,說:“明教主,那兩位的屍體都在後堂收著,可要一觀?”
明白點點頭,說:“無咎、無啟,跟著唐門主將兩位的屍體搬出來。”
無咎與百曉生領命下去,而蕪菁也讓人將搬上山來的兩座棺木抬了進來。
明白揮手讓眾人退下,親手將那兩人的屍身放入了棺木中,雙手卻還是忍不住握住了棺木的邊緣,全身都有些顫抖。梵青道長畢竟才過身兩日,屍體還能辨認。可明霆的屍體便不同了,光是死了七日,又受到各門各派人的泄憤,就已經讓屍體麵目全非了。
空穀上前扶住了明白,小聲說:“教主,還是正事要緊。”
明白輕輕一點頭,感激地看了眼空穀,扶著他的手又直起了身子,一掃那幾位有些坐立不安的掌門,說:“各位掌門放心好了,本座有言在先,是不會遷怒各位掌門的,目標隻有九華派與端木玉而已。下麵,就是祭奠兩位了。很可惜,如今本座還沒有取下端木玉的人頭,便隻能用那個出賣了本教的家夥來充數了。來人,把端木澤帶上來。”
兩個信天教的弟子將端木玉押了上來,對著明白一施禮,便又退出了內堂。
明白一腳踩在了端木澤的腹部,說:“這位是本教前任的前任教主,也就是將教主位置傳給明霆教主的端木教主。本座沿著那條密道上山的時候,就在想,究竟是誰把這條密道告訴了端木玉。後來知道了前辰水長老唐湮玉是唐門主的三叔,也懷疑過他,可那位沒這個本事,他最多也就是給了唐門主一瓶**而已。那還有誰,還有誰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把本教最為機密的逃生道路告訴端木玉,那就隻剩下一個人了,端木澤。”
端木玉皺起了眉頭,問道:“明教主,你想怎麼樣?”
蕪菁接了無咎一個眼神,將懷中的白色緞帶雙手遞到了端木玉麵前,甜甜一笑,說:“今日是前代教主的頭七,我聖教所有人都頭纏白帶,端木少爺,您也好歹做個樣子吧。”
唐瑜收起了折扇,說:“對了,本座都要忘了,端木掌門可是端木教主的兒子啊。”
端木玉推開蕪菁的手,說:“本座從未加入信天教,自然不算信天教的人。”
明白冷冷一笑,說:“是嗎?那本座兩天前也不是信天教的人,各位不是口口聲聲喊著本座便是‘魔教餘孽’嗎?”
巴山派掌門周秋言仗著自己最有資曆,一拍桌子,問道:“端木掌門,您真的是端木澤的兒子?”
端木玉瞥了周秋言一眼,轉頭看向了端木澤,說:“我讓你不要再出現的,怎麼就不聽?”
端木澤張大了嘴巴,想要說什麼,卻完全發不出聲。
明白腳上加大了力度,說:“忘了跟你說,你爹之前受了三刀六洞之刑,現在還在高燒,是說不出話來的。反正他不知悔改,本座也不指望他能在前代教主麵前說出什麼懺悔的話,也就沒有給他治。端木玉,到現在你還是這麼絕情,連自己親生父親的死活都不管。”
端木玉怪叫一聲,一跺腳,說:“我就說,早知道就應該殺了他。”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端木玉,端木澤的好兒子。”明白說:“現在裝大義滅親已經太晚了,這裏沒有人會相信的。放心好了,前代教育過本座,不到萬不得已,本座是不會殺人的。就連端木玉你,本座也不準備殺了,隻是想讓你生不如死而已。端木澤已經被本座廢了武功,也廢了右臂,是沒什麼作為了。他的武功還真差,難怪不能救下身為崆峒派掌門女兒的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