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陣法(三)
明白張不了嘴,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但卻笑了,笑得很開心。
空穀回頭看了她一眼,無奈地也笑了笑,便將她摟在了懷中,說:"我可不是我們教主,她舍不得殺人,我可下得了手。百曉生已經去找幫手了,想來也拖不了多久。各位掌門,依著我的意思,大家各退一步如何?我們教主已經被毒得動彈不得,也不知什麼時候能恢複。而今日各門各派也多有損傷,還是不要互相爭鬥的好。"
端木玉眼見不少人漸漸有了讚同的深情,立刻說:"空穀長老說的還真是笑話。信天教五位長老,除了跟著明教主來的兩位,其他都鎮守在山莊與酒樓內,半步都沒有出城。而至於那些一直匿藏在各地的信天教教眾,長老應該比本座更清楚,他們不是死了,便是早早地跟著熹親王去了京城,你們哪裏還有人手?本座自然不想要明教主的姓名,隻是本座與她之間的糾葛總是需要了斷的。今日我們是必然不會放任了你們兩人離開,長老還是快快斷了這善了的心思吧。"
空穀湊到了明白耳邊,輕輕說:"你什麼都不要管,安心祛毒,這些家夥就交給我。"
端木玉一揮手,九華派的弟子們紛紛舉劍攻向空穀。
空穀一劍斬空,單憑劍氣就逼退了他們,冷冷道:"若是真的有不要命的,盡管來。"
韓成趁著眾人不備,又搬動了場內的幾塊石頭,頓時陣法再起。
明白這時也總算從**中恢複了一些,開口說道:"千萬不要妄動,這是迷魂陣。"
端木玉皺著眉頭看著擂台下第三次彌漫起的白霧,向著韓成質問道:"韓門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九華派的弟子和青城派的弟子還在場中,莫不是韓門主你想連他們一起殺了?"
韓成搖搖頭,說:"那自然不是,這此的白霧可沒有毒。此陣名為‘迷魂陣‘,顧名思義,必然是迷惑陣中之人的心思的,但對人是沒什麼害的。照老朽對今日各位的觀察,會深陷此陣中的,隻會是明白和空穀,端木掌門隻管寬心。若是實在擔心,老朽立刻將人都帶出來,可好?"
李丹鼎對著韓成的胸口就是一掌,吼道:"韓成,你真是欺人太甚!還不快將我青城派的人帶出來?若是他們有一絲損傷,本座必然滅了你的奇兵門!"
韓成單手揮開了他的攻擊,嘲諷道:"若是老朽真的下黑手,早在第二次布陣的時候,你青城派就被滅了,哪裏還能在這裏逞威風?乖乖在這裏坐著,你滿心算計,若是真的進了這陣中,就是找死。"
端木玉疑惑地問道:"依韓門主的意思,莫不是這陣法針對的是善於算計之人?那怎麼可能困得住明白與空穀?"
韓成冷哼一聲,說:"若是之前,老朽不敢說,可如今的明白與空穀,必然會死在這陣中!"
就像是回應韓成的這句話,陣中傳來了明白的慘叫聲,撕心裂肺。
端木玉臉色一淩,抬腿就想跳下擂台,卻還是忍住了,握緊了拳頭,默默地看著。
空穀一邊忍下了自己尖叫的衝動,將明白緊緊摟在了懷裏,明明知道眼前都是幻覺,還是忍不住要尖叫,大聲在明白耳邊吼道:"明白!清醒點!"
明白不停地尖叫,直到嗓子再也發不出聲來,便呆呆地靠在空穀的懷裏,不再動彈。眼前浮現的是黑暗,身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最怕的黑暗。那是幻覺,心裏無數次那麼告訴自己,可沒有辦法,就是害怕,害怕得快要失去了意識。
空穀緊緊地閉著眼睛,不想見到剛剛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幻覺。那個幻覺太過於真實,明白一身嫁衣,跳下了不知道哪裏的山崖,而在山崖邊是自己和端木玉。
明白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麼,也許是娘,也許是爺爺,也許是父親……
空穀隻覺得懷中的人越來越冷,一狠心睜開了眼睛,不管眼前的一切,低下頭咬住了明白的唇。用力地吮吸著,撕裂了她單薄的紅唇,****著她甘甜的津液,想要用吻喚醒眼前跌入夢魘的公主。
明白一下子回過了神,摟住了空穀的脖子,回應著他的深情,也總算回到了洞庭山莊的陣法中。用力一跺腳,再次將內力注入大地,總算是解開了陣法。濃霧漸漸散開,內傷卻不可抑製地發作了起來,喉頭一甜,鮮血就要衝出口,可還是被空穀的吻堵住了。
空穀仿佛未有所知,吮吸著,無論是她的血還是她的魂,天地之間隻餘下他們兩人。
端木玉眼見霧散後,那兩人深情的擁吻,臉色沉入了穀底。
江葒輕輕走到了端木玉身邊,扶助了他的手臂,小聲提醒道:"二師兄。"
端木玉輕輕搖搖頭,卻沒有像往日一樣推開江葒,高聲說:"明教主,空穀長老,本座佩服。"
韓成幸災樂禍地看了眼端木玉,說:"老朽也佩服,想不到居然還有這麼個法子能將人從迷魂陣中拉回來。隻是兩位大庭廣眾之下,似乎太不將我們放在眼裏了。"
空穀將明白的腦袋按到了懷中,嘴角流下來一絲鮮血,卻大笑了起來,說:"你們有什麼手段久都使出來吧!看看是我們兩人的命硬,還是你們的劍狠。"說完,拔下了明白頭上的發簪,右手如閃電般出手,扔向了還在冷笑不已的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