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兄嫂(三)(1 / 2)

唐大惡狠狠地瞪了瞪成事不足的弟弟們,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唐瑜臉色更加難看了,說:"我們這裏哪裏是為難四妹?是關心她,關心她日後的日子罷了。就算池公子你願意入贅,可你畢竟還有師父師兄,難道就真的不問問他們?"

池水墨聽他們一口一個"關係",一口一個"規矩",也是煩人,不耐煩地說:"我早就被逐出了九華派,不過孑然一身而已。如今不用去問他們,以後更加不用去問他們。姑且我稱您一句‘大哥‘,如今我這是入贅,也成了唐家的人,可以入洞房了嗎?"

唐家四男哪裏肯讓,爭著搶著說了一堆,不外乎那麼幾句,煩不勝煩。

明白實在看不下去了,拿起了眼前的酒杯,輕輕鬆開,任由它掉到地上,碎成一片片,才悠悠地說:"歲歲平安,嫂子和哥哥可千萬不要怪我。實在是有些老鼠太吵鬧了,偏偏大好的日子又不能見血,我隻能摔個杯子泄憤了。"

唐五從來沒有在江湖中行走,哪裏知道明白是何人,傲然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在我唐門的地盤上亂攀親戚撒野!小心小爺把你打出去!"

"好一番紈絝子弟的做派,怪不得故去的唐門主還是把門主的位置交給了四公子。"空穀漫不經心地火上澆油,還順手將自己的酒杯遞給了明白。

唐大皺起了眉頭,示意唐三拉住唐五,說:"別丟人現眼了,那位可是信天教的明教主。"

唐五腳下一個踉蹌,要不是三哥拉著,早就已經跌倒在地。

明白輕輕笑了起來,玩心大起,學著蕪菁嫵媚的樣子,靠在了空穀的身上,說:"相公,看來我還是有那麼點名聲的。可怎麼那些知道我在這兒的人,還敢這麼囂張呢?不是大家都說,我們兩個才是如今江湖中最囂張的人,可看看這四個站在門口的螳螂,我是不是錯了?"

空穀強忍笑意,差點引發了內傷,說:"你當然沒錯,隻是他們四個都不是什麼江湖中人,什麼都不懂。就因為什麼都不懂,才敢在我們麵前這麼說話。也就因為什麼都不懂,才敢打擾你哥哥和嫂子的婚宴。不過,你不是說,你是來給你哥哥撐腰的嗎?似乎是你該出手的時候了。"

明白掃了那四人一眼,說:"本座數三個數,立刻給本座滾。"

唐二火大地吼道:"不要以為你是信天教教主就可以胡作非為!這裏有的是名門正派的掌門,你一個魔教妖孽,休得猖狂!"

明白看了眼坐在隔壁桌子的太湖幫掌門薑東義,咧嘴笑道:"薑幫主,您要阻止本座嗎?"

薑東義喝了口酒,勉強掩飾了自己的窘迫,好笑地說:"當然不會阻止。明教主您的哥哥入贅了唐家,您自然也就是半個唐門人了,說到底是唐門的家事,本座當然不會插手。"

明白滿意地點點頭,說:"嫂子,你們盡管洞房去,這裏有我們呢。"

唐瑜搖搖頭,走到了那四人麵前,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說:"這是你們四個分家的時候簽的契約,從那日起你們便與唐門再無瓜葛,也再不許以唐門中人自居。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容不得你們狡辯。如今禮成,你們願意就留下來喝杯水酒,不願的話盡管離開。"

唐三年歲與唐瑜最為接近,也算是四人中唯一與唐瑜有些交情的,開口勸道:"四妹何必如此決絕?縱然是分了家,我們依舊是你的手足兄弟。"

唐瑜譏諷道:"若不是你們是本座的兄弟,以為你們真能活到現在?別真的以為本座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那些小九九想要瞞過本座,火候還差得遠了。百曉生,趕緊別寫了,出來。"

百曉生本看戲得開懷,驟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苦下了臉,收起了筆墨,問道:"唐門主,您又何苦讓小生來扮醜,明明您都知道了。"

唐瑜白了他一眼,說:"本座說,那就是本座的一麵之詞。你可是鐵口直斷的百曉生,當然你說才算是個事。你們信天教這麼多人,在本座這莊子裏吃喝這麼多天,不過是讓你說兩句話罷了。"

百曉生清了清嗓子,說:"唐家四位公子串通已故長老唐懷瑾,私吞唐門家產三十萬兩。事敗後,將一切罪責推到唐懷瑾的身上。可憐他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被朝廷判了流放三千裏,家人隨行,一個個都死在了流放的路上。而那被私吞的三十萬銀子,因為四位公子的揮霍,不到一個月就隻剩下七萬兩。用掉的二十三萬中,其中五萬兩是用來請了殺手,殺死了他們的親生父親唐旭。唐旭大難不死,卻也傷重難愈,為竹君子所救,也就留下了證人證言,是你們四人斷然推脫不了的。唐門主雖然心痛於子殺父,但身為姊妹,也不能真的推你們去死。"

唐瑜好不容易忘記的事情又一次被翻了出來,還是自己要的,心裏當然不會好受,咬了咬牙,說:"你們四個,不要再出現在本座的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