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魯祁怒道。他的魔法雖遜於老貓,但總不至於一招被製,此刻猝不及防,竟給他一招製住。
“我去,你留下。”老貓淡淡道。“我要去巴藍大營,你且留在這裏。”說著,從靴子中掏出一柄匕首,銜在口中,竟要飄飄而去。
魯祁奮力掙紮,要以自身魔法突破老貓的限製,老貓看也不看,手一抬,一個光圈已將他緊緊縛住,魯祁越掙紮,光圈便纏得越小。眼看著自己的光圈越來越小,將自己緊緊束縛住,魯祁大喊:“你在幹什麼!快放我出來!”他的確想不到,平時看上去除了有些計謀的老貓,此刻竟然是如此的厲害,也許他眯著的雙眼一直都沒有睜開。
老貓口中含著一柄匕首,有凜凜寒光,他忽然察覺出他是誰,他忽然直覺地察覺道老貓想要去幹什麼,又將會幹什麼,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結局,他想哭喊著要他留下來,卻發覺已喊不出一點聲音,他想要阻止他,卻反為他的阻止而阻止,他發覺他那樣無力,唯一能做的就隻是流下兩行清淚。
他在內心裏呼喊。
“你要好好活下去,”老貓從懷中掏出一本魔法秘籍,塞到魯祁懷中,拍拍他的臉,“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以製住你的穴道,要解除足要兩個時辰的時間,而這心隨意動圈,隻有當你的心情平靜之時才可以脫困,當你平靜的時候,我想,你也足可以作出你正確的選擇了。
聖魯特斯的大軍駐紮在威省邊境的麥馬羅平原,大氣飛揚,巴藍聖魯特斯國王的大旗飄揚,甲羽鮮明,馬壯人驚。
一縷黑影從人群上空緩緩飄過,仿佛炊煙一般,一個人都沒驚動,營地偏西角有個不起眼的帳篷,裏麵聚集著當今巴藍最優秀的魔法師,俱個黑衣尖帽,他們圍在正中央,那是一個流轉的魔法球,球上氤氳,雲蒸霧蔚,忽然一縷霧氣凝結成水,從球上滴下。
“有人!”七長老道。
一個老者手指一扣,下落的水滴淩空上浮,“來人有魔法師的水平,從東而來。”
話音未落,魔法球上又滴下一滴,另一名長老法師,從旁吹一口氣,水珠竟然散開,“男三五,有人來侵,法力三百七十八。”
卻見水珠竟然接二連三墜下,幾個長老同時接過,正在閉目養神的大長老,緩緩道:“通知王戒備,來敵很強。”
幾名長老身形忽然消失,水珠立即停止不下,大長老眉宇微皺,忽聽遠處一陣驚慌,竟有幾處隻多,“不好!”一陣鎮靜的大法師忽然立起,“我們中了敵人投石問路之計,以敵人來勢,根本不可能知道王所在的,他們一去反而暴了行蹤,連園你們再去支援,剩下幾個匆匆領命而去,魔法室內僅剩大法師一個,法師凝目望去水球,卻見整個水球忽然墜落,當地一下水滴四濺,就在大法師驚愕之際,一縷冰冷的指風已停留在他的腦後。
大法師的整個頭發衣服都聳立起來,但是他卻一動都不敢動,良久,他才道:“大鐵衛?”
老貓微笑,收指,站立:“大法師別來無恙。”大法師似乎也輕鬆下來,道:“讓你的朋友退走吧,你也知道,有她在,沒有人可以威脅到王的。”
老貓道:“隻有我一個。”
大法師一愕,隨即恍然:“看來你的移形換位又有進步了。你來為何?”
“見王。”老貓堅定道。
“好,”大法師目露精光,直直望向老貓,終於長籲一口氣,道:“好!”
營中大亂,二人憑借高超的技藝躲過層層警衛,快速逼近王營。
老貓一旦換回原來身份,登時連原來的氣勢也回複,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一種強者之氣,以大法師之能竟然絲毫不能在氣勢上壓倒他。
何況,他還知道,以大鐵衛對王營的警戒力量的熟悉,自己此刻任何示警都不會有絲毫作用。
“前麵左邊那個橙色小營就是王營,此刻營中必然隻有王妃和王,”末了,他又頓一頓,接道:“你的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縱然高明,卻也未必能盡然撥草尋蛇,引蛇出洞,此刻被你調走的法師以將各個出口堵住,要想走可是難了。”
老貓道:“多謝。”法師此言實際上是透露出兵力分布,然而老貓竟然直直走入王營,他似乎對如何離去並不太多擔心,又或早知結果,根本就不必離開。
法師看著他,眼中竟然似有不舍,老貓當然不會知道,他此刻的功力,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製住的。
燈光不明不暗,顯得頗為柔和,一身輕裝便服的巴藍王聖魯特斯正背對著營帳門口,手捧一卷書,借燈細讀,外邊的嘵擾聲似乎絲毫不能打動他,在他左側是一個淡絹素妝的女人,在用玉手撩撥那香,情景說不出的和諧聖雅。
那自然就是巴藍第一美女,聖魯特斯最為寵愛的王妃——索拉。
“拜山賢侄,別來無恙?”
老貓一愣,他刻意不發出聲音,雖然索拉王妃巫力高強,但是他相信也未必能知道他是誰,誰知卻是絲毫不懂法術的聖魯特斯王一口叫破。
“臣玄拜山拜見我王。卻是不知王如何得知是小侄的?”
巴藍王嗬嗬一笑,轉過身來,目注玄拜山,朗聲道:“普天之下,除了我大鐵衛玄拜山之外又有誰能攪得巴藍第一營一團大亂?!”
“多謝陛下誇獎。”與大法師一起都毫不遜色的老貓此刻麵對聞名天下的巴藍王竟然恭謹的像宿儒麵前的小學生。
巴藍王笑著拍拍老貓的肩,道:“你果然是我最看重和最信任的人。”說著將適才讀的卷冊遞給玄拜山,玄拜山一讀,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卷冊上赫然是用巴藍文、刹帝麗文、和閂文等各個國家的文字,裏麵的內容竟是他們那些營救公主的所有人的資料,絲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