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涼風,沙沙的樹影婆娑,一瞬間,何逸青覺的氣氛有一種緊張感,怎麼能這樣說話,這不是赤果果的拉仇恨嗎?淒月冷星,孤林寒鳥,短暫地沉默中一片肅殺,冰冷的目光,可以感覺到來人充斥的不善,氣氛劍拔弩張。
老神婆好似渾然不覺,淩厲迎對,一臉凶厲。
“哈哈。”那帶著青麵獠牙臉譜的男子大笑聲打破僵局,將何逸青的注意也再次吸引到了他的身上,除開那詭異的臉譜不提,他身材偏高,臂膀開闊,西裝筆挺,隱隱從其身上感受到頤指氣使,說話自有一股縱橫捭闔之感。
“何必把話說的這麼僵呢,看看,大家一見麵,就鬧的不愉快,待會還怎麼能夠同心協力?”男子上前一步,把一隻手遞到老神婆麵前,老神婆冷冷地看著他,理也不理,不過男子也不在意,好似渾然無事般把手又收了回去。“這位,看來就是那邊的真正的負責人了,麵生的很呢,看來又是一位不出世的人物了,那邊底蘊果然還是很深厚的,能人異士層出不窮,不服不行,初次見麵,這一次希望能夠順利,大家都能得償所願,滿載而歸,當然最重要的是能夠合作愉快,不傷和氣,這位老前輩以為呢?”
一番話說完,停了停等待老神婆的回答,不過老神婆虛眯著眼,聽都沒聽到一般,根本不答話。
何逸青看了,誹謗不已,你咋還裝上癮了?人家台階都給你送上來,還不趕快爬下去?老前輩,不出世的高人,那是人家給你麵子,你可別真把自己當成顆蔥了,你想過這樣裝下去的下場沒有?所謂不出世的高人,聽著挺玄乎的,可是那些小說電視劇已經寫下了血一般的教訓了,不出世高手,那就是千萬憋住不能出世,一出世就隻能抬高別人!金輪法王,蒙古第一高手,牛吧?可是一到中原武林,那是各種吊打,各種悲催,幡然悔悟之下,又消失不出世了幾年,果然成了高高手,可他耐不住寂寞,又跑出來蹦躂,這次好了,直接被吊打到死。沒有最悲催,隻有更悲催,絕情穀主公孫止,人家從頭到尾也沒想過出世,可還是要被各種吊打,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哎,那些慘案,想想都讓人心驚,所以說,“不出世高人”,幾個字不是人人都能承受起的,你不僅自己不能出世,還得確保自己藏的隱蔽,千萬不能被人找到,想想看獨孤求敗無奈之下打了個山洞,當起了山頂洞人,整日神神叨叨於雕說話,在瘋症與被害妄想之中掙紮,掃地神僧,無奈之下,偽裝了一輩子清潔大叔,何等淒慘?最後還被人給認出來了,能不能落得個善終還是個未知之數。就你這老神婆,高不高人,先不說,不管你從哪個山溝溝裏麵鑽出來的,注定是要被吊打的,還不謙虛點,說不定還能博點同情分呢?哎,這樣下去不行啊,要是再這麼跟著這老神婆,別人吊打她的時候,萬一以為哥是她跟班,狗腿子順道收拾了,那哭都沒地去。哥還是趕快找個機會去抱那位沉夜教主的大腿吧,那才能抱的舒心,抱的踏實。
男子見老神婆這樣,聳了聳肩,道:“老前輩這樣隻不過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罷了,再拖拉下去,說不定錯過了倉庫打開的時機,相信老前輩也不想這樣吧,那邊謀劃這麼久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轉機,到頭來,因為這麼一丁點小事落空,嗬嗬。”
老神婆還是沒有說話,隻是將七人來回看了一遍,她看的特別仔細,一個個從上到下打量,目光帶著審視,連細微處也不放過,何逸青對這樣的目光挺熟悉,當初不就是這樣看自己的?不過,並不代表一樣的含義,看哥是震驚於哥的帥氣,看對麵是震驚於對麵的奇葩,一群帶著稀奇古怪臉譜的人能不奇葩?不過震驚歸震驚,你也不用太表現在臉上啊,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要向哥學,寵辱不驚,懂不?帶臉譜算什麼,帶麵餅,帶黃瓜片的哥都見過!何逸青擔心再這樣下去,估計別人再好的脾氣也要發飆了,於是,主動上前,接過話說:“別見怪,這個,她年紀大了,反應有些慢,老年癡呆,啊哈哈,多擔待,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