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又開始整什麼幺蛾子?
陸九安腦中的思緒還在飛轉,幾名捕快已經三步並作兩步朝他撲了過來。
還沒等他緩過神,人已經被兩個人高馬大的公差給架了起來。
“幾位大哥,你們這是幹嘛,認……認錯人了吧。”
陸九安有些慌亂的問道。
“別廢話,跟我走一趟。”
“你狗日的也太能撒丫子了。”
兩名架著陸九安的捕快,嘴上罵罵咧咧的對著陸九安吼道。
“不是,各位大哥,你們抓我幹嘛,我到底犯了什麼事?草民我無辜啊!”
“犯了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連屍體都偷,你這喪盡天良的畜生。”
“大哥,不是……這哪跟哪啊,我什麼時候偷屍體了我?”
陸九安欲哭無淚,雙手被兩名捕快架著掙脫不開,隻能身不由心的被架著拖著走。
“沒偷屍體你跑什麼啊?”
“這畫像和你一模一樣,還能抓錯了你?”
一張追捕公文“唰”的一下在陸九安的麵前抖開。
公文上用毛筆寥寥幾筆畫著一個人像,看著很年輕,擱大街上比對跟誰幾乎都有點像的大眾臉。
就這?
就憑這?
陸九安差點就被氣的要吐血。
不過掙紮是沒有用的,反抗是無效的,開口狡辯更是換來了一塊不知道從哪找來的臭抹布給堵上了。
陸九安被扔進了一個已經塞了十幾個人的號子裏,等候擇日開堂審訊。
“大哥,大哥別走啊!草民我冤枉!冤枉啊!”
被丟進號子裏的陸九安抓著胳膊粗的圍欄,不死心的朝著已經漸行漸遠的公差喊道。
可惜幾名捕快連頭都沒回一個,身影便消失在了遠處的拐角。
“幹,這都什麼事兒!”
陸九安一拳砸在木頭柱上,不解氣的抬腳又踹了一腳,隨即徒勞的轉身坐在地上。
感覺周圍圍了一圈人,抬頭一看,麵前不知何時,竟然圍了一圈號友。
“喲,新人——”
“歡迎歡迎!”
“哥兒幾個又有樂子了!”
被丟進號子裏的陸九安,一臉無語的看著圍著自己的那一圈囚犯,
從這一張張蒼白而又漠然的麵孔裏,陸九安慢慢品味出了一絲邪惡的味道。
自古以來,每個號子裏都有一套固定的娛樂活動,
什麼開飛機,躲貓貓,看報紙,紅燒肘子等等不一而足。
萬變不離其宗的就是,就是要讓新人臣服的同時博取大家的一笑。
現代有,古時候更有。
看著麵前一張張湊近的麵孔,陸九安感覺自己這幾日所受的委屈,讓怒氣值急速上升到已經快接近臨界點。
欺負老實人可以,但是也不能就揪著老實人不放啊!
“哥幾個是有什麼活動要分享麼?”
陸九安麻溜的從地上站起來,把兩隻略有些寬大的袖子,往上擼了擼。
自打來這泰安城兩日,就一路吃癟。
不能忍!
“喲,還挺狂!說說是怎麼進來的?”
一個蓬頭垢麵,身上原本白色的囚服已經快在地上磨成漿色的囚犯張口說道。
說完,齜著一口黃裏帶黑的牙,朝著地上唾了口濃痰。
“沒聽見我是冤枉的嗎?”
陸九安不假思索的回答,對發問的那名囚犯看都沒看一眼,眼神反而透過人群,看向了正斜靠在牆角的一名囚犯。
一席如雪的長袍,幹淨清爽的麵容,
在這陰暗逼仄的牢獄中,要說是鶴立雞群那都是對他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