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向前悠悠走去,王奎點著手中的錢袋。剛才殺那土匪之時,他猛然想到自己還欠有外債,雖然這黑市裏的人並沒有說必須要交多少錢。但受人恩惠,若沒有些表示,心裏總也是過意不去的。
快鞭躍馬翻過山頭,隻見座座高峰直插雲霄,連綿不見盡頭。山腰環繞的河流浩蕩流水,恰似半臥的巨龍,將舉頭向天,那不斷的河水是它流淌的血脈,盡都撫育給山中的飛禽走獸。飛鳥來去無蹤,野雲飄忽不定。
落步走向山腳,馬兒還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王奎卻能感受到一種浩乎沛然的氣息。似乎有一種天地自成陣法,萬物演化其中的奧妙。而這種情況,除了陣法宗師能明確感知外,一般隻有眼力高超的人能看出些許端隅。
平常野獸生靈,根本不可能感受到這種氣息。在他們眼中這裏其實和尋常山林並無不同之處。而王奎所見其實並無不同,隻不過他接觸陣法多年,自問若是修為還在,沒有超脫界麵的人在陣法上,唯有他敢稱雄。
其餘何人敢說問鼎,如今雖然修為已去。他卻也能感受到這山間的濃濃生機,其中自演天地,奧妙異常。
定於山腳,將馬栓住在一棵山下小樹上。抬手借山間物件,布下一個小型迷陣。隱住其中藏身的馬後,王奎自己向山上行去。
山間的陣法雖然一般來說並不會針對常人,可他來此要取陣法之源,必然觸怒大山,其中凶險變化,再多上一個人或一個生物,他是萬萬照顧不來的。
墊步思慮,王奎持刀在山間的可行道上,找了數塊巨石,分別用刀在其上刻下大字,可惜他還沒有進入鍛體,體力實在太弱。積聚所有力量,刀鋒卻僅能入石三寸,一個下午隻刻畫了數塊巨石,體力便已耗盡。
路上遇見一位位樵夫,過客。王奎也都盡心規勸,畢竟他不願因自己而造成這些人的慘死,這些畢竟也是他們人族的後輩,作為一名上古修士,他又怎會願意自己的子孫因自己慘死呢?
可現實很不理想,一來他不能給眾人展現出修士的飛天遁地之力,讓人們信服他,二來他這樣說反而造成了這些人的好奇心不斷上漲。
隻有極少的一部分人聽進了他所說的話。王奎也無他法,如今人事已盡,這些人能否活下,便聽天由命,看他們的造化了。
在數個山間人行道上,都立好碑石。上書:“莫入此山,進者死!”七字。夜晚一切已都被處理好了。
王奎閉眼在山下靜坐起來,這是生死間又一次漫步,可和之前不同,這次他必須要讓自己的心靈回歸簡單。之前滿地猛虎、群狼環肆,惟有謹慎應對,放手一搏才有出路。
如今,卻隻是要去悟了這簡單。簡單,是淨化心靈,沉澱浮華,回歸生命本真,隨心、隨性、隨緣。與溫暖相伴,與懂得相攜,以清水滌心。如雲,淡淡行走;如水,靜水深流;如花,芳香怡人。把明媚裝在心中,簡單的快樂,穩穩的幸福。清空心裏的陰霾,心淨才能心靜,心靜才能自在自安。真正的平靜,是在心中靜待花開,心香似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