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燁不耐的低吼:“說。”
原本還想頂撞幾句,可北辰燁那一個字的命令,愣是讓冰兒不敢再放肆了,她總說洛青嵐傻,可又覺得北辰燁這樣的男人,是配得上他們聖女的。
“小姐沒說她去了哪裏,隻是要我問侯爺一句話。”
“什麼話?”紅紈和北辰燁難得的異口同聲,語調神色卻截然不同。
紅紈看似急切卻全是怨毒,北辰燁看似冷漠卻盡是擔憂。
“小姐問你。”冰兒故意頓了頓,清了清嗓子,放柔了調子,緩緩的開口道,“如果這場仗侯爺勝了,可否如你承諾的那般,與她一起執手天涯,袖手天下。”
紅紈聽完,瞄了瞄北辰燁的表情,而後又溫柔的笑了,“妹妹真真是可愛的,阿燁都決定了停戰,何來的勝負之分?什麼凱旋不過是笑談,何況,阿燁有了我,便是要仗劍天涯也是和我一起,且說我可不如妹妹的淡薄,我就要我的男人與我指點江山,染指天下。”
北辰燁聽了她的話,卻是一愣,急切地問:“她現在去哪兒了,什麼時候走的?”
他了解他的姑娘,那麼的心高氣傲,任性又天真的性子,她這麼問他,就是想讓他勝了,他不戰,她會幫他戰……
難以想象,他想用生命去保護幹淨純潔的她,麵對千軍萬馬廝殺的情形,血腥和殺戮是適合他的,他可以浴血奮戰,她卻不可以,不應該……
“報——”
院子裏傳來士兵洪亮的通傳聲,幾人出門去,聽他說:“稟報主帥,我方傳來捷報,有紅衣女子前往敵營,夜軍前鋒戰隊迎戰,五千精兵,全軍覆沒。”
北辰燁腦海中閃過她那件妖嬈的紅色狐裘鬥篷,呼吸一窒。
他看了眼紅紈,稍稍鬆了口氣,主將在此,夜國應該不會大軍圍剿。
“妹妹好本事,真真應了你們大歸汗國民間的傳言,像隻妖精呢,那五千精兵,可都是我夜國以一敵十的勇士呢。”紅紈惋惜地說,紅唇扯出了一個怪異的弧度,道:“我軍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便是遇強敵則攻,不知道妹妹滅了我五千勇士,還有沒有能耐抵抗駐紮在城外的二十萬大軍呢?”
她的話音未落,北辰燁周遭的空氣已經陡然冷下了,隻聽他利落的兩個字,人已經出了院子。
“備馬。”
淩躍尋思著這事要不要告訴張軒時,冰兒已經拔腿跟著北辰燁跑了,他也來不及多想,這個姑娘神經大條得很,就會那麼點三腳貓功夫,去了戰場每個人照看著還得了?
就留下紅紈在原地,似笑非笑,“青鸞,你現在是凡人,以為還是幽迷雪域的妖精聖女?我也不過是個武功平平的將軍,你還能逆了天去?你可要撐著些,好戲才剛剛開始,你若死了,誰演給我看?”
“紅紈將軍,現在如何行事?”
跟著紅紈的男人也是個風神昳貌的,看她的神色頗顯曖昧。
“現在?”紅紈風情萬種的摟住男人的脖子,素手輕佻的撫過他的胸膛,嫵媚的笑道,“當然是去觀戰了,二十萬大軍,對戰一個失血過多的孕婦,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呢,寶貝,你說是不是?”
那是一場沒有血腥的戰役,唯美的讓人心醉。
一狼一笛一紅衣,漫天飛舞的雪花裝點著,仿佛不是彌漫著硝煙和戰火,籠罩在死亡氣息中的沙場,而是,歌舞升平之前片刻的安寧。
悠揚的笛聲,與席卷而來的寒氣,似乎能平息了心口的所有憂慮,讓人隻想閉目,沉睡……
“淩大哥,快捂上耳朵,這笛聲聽了會被催眠的。”冰兒說得很大聲,目的是讓前麵的北辰燁也能聽到。
沒曾想,後麵跟上的紅紈聞之,美豔的臉上滿是怨恨,流風果然是厚此薄彼得厲害,竟然把靈素笛還給他了。
靈魂引渡者們出穀時被封印的靈力,一部分存於古玉中一魂一魄內,另一部分就會封存在武器中。
“難怪……”紅紈眯了眯眼,心中的恨意更甚。
“難怪什麼?”身邊的男人問。
紅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卻還是陰陽怪氣地說:“難怪她的丫頭都敢對本將軍無禮,原來,是有恃無恐啊。”
那男人低頭,也根本聽不懂潛在的含義,便隻是諂媚地說:“屬下以為,那女子不如將軍的美。”
“哈哈哈,寶貝的話本將軍愛聽,就衝你這張嘴,失言之罪本將軍就饒了你。”
男人鬆了口氣,他的話半真半假,隻要能糊弄了她,就謝天謝地了,要知道,紅紈的確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遠處依稀可見的紅衣是何模樣,也及不上他心中的她,可是,她也是他所見最恨的。
她原本不是這樣的,男人想著有些失落,他和她最近找的那些男寵不同,他是心甘情願跟著他,不因她的美貌和權勢,而是他傾心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