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3 / 3)

當時我的心不覺湧出了一種感動。

有一年冬天,我獨自走在空曠的街上。在經過森林公園前的馬路時,我正想著心事。忽然聽到有人響亮地“喂”了聲,接著我就被一個小夥子拉了一把。這時,一輛紅色的“的士”飛一般地從我麵前擦身而過。我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呆呆地站在那裏。等我定下神來想說聲“謝謝你”的時候,那小夥子早已跨上自行車走了,隻給我留下了個背影。

後來我獨自逛街過馬路的時候,我總會想起這位麵容都未曾記清的陌路人。

幾年前,有一個老頭,他的老伴過世了,唯一的女兒又嫁到了美國。他不習慣那邊的日子,也不願意去住。因此他總是過活得很不快活,他就常來看我,他說:“我已是快入土的人了,還企望什麼呢?”

這位孤獨的老頭兒沒有任何企望,非常節儉,不喝酒也不抽煙,隻是喜歡喝咖啡。那一日,當我為他煮了咖啡,又把一塊白色方糖投入他的杯盞中,然後用一隻小湯匙不斷地攪動的時候,他竟感動得流出了眼淚。

從那以後,隻要他來看我,我都細心地為他煮咖啡,並且把一塊白色方糖放進他的杯中,為他慢慢、慢慢地攪動。我想,在這個世界上,在這淡淡的苦味的咖啡杯盞中,他一定能獲得一點甜意和安慰或者是一絲的溫暖吧。

拒絕冷漠

除了工作,我們還需要感情,因為我們是一種有感情的動物,而不是為了工作專門生產的機器。沒有關愛和嗬護的生活是孤獨和寂寞的。

小李初到廣州,受聘於一家台灣公司的管理部主任,與其一起工作的另一位主任是林小姐。這位年輕的林小姐負責行政。林小姐看上去二十歲左右,臉上卻有一種與年齡不太相稱的嚴肅與沉穩。

第一天上班,小李笑著請這位同事多多指點,末了小李說:“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誰知她毫無表情地說:“在公司裏沒有朋友,隻有我們的上司和下屬。”

這話讓人感覺冰味十足,令人很不舒服。那天林小姐陰沉著臉色,把老板分配的任務交給了小李。這使小李第一次感受到了競爭的壓力。

在工作中,小李尚未泯滅的人情味顯然贏得了好感,雖然大家上班時必須互稱“先生”、“小姐”,但私下裏卻親切地在名字前加個“阿”,小李也成了“阿磊”。但林小姐例外,在任何時候她都是“林小姐”,所有人都對她敬而遠之。林小姐在執行老板命令時一絲不苟,哪怕僅僅遲到幾秒鍾,她也會毫不客氣地請你在罰款單上簽字,什麼違規的事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公司有一條苛刻的規定:不準打私人電話,接聽不得超過三分鍾。有一天林小姐正在接母親的長途電話,看樣子她很是興奮,一臉的嬌憨與平日大相徑庭。正說著,卻發現老板走來了,林小姐拿聽筒的手微微有些抖。小李一看,馬上以最快速度抓起正寫著的計劃書,迎上老板,說要請教幾個問題。等小李從老板那裏回來時,林小姐已掛上了電話,眼裏仍流露著笑意。“出來兩年了,真想回家看看。”這是小李第一次聽她說工作外的話。

小李告訴她自己懂得千裏外家人的聲音意味著什麼。

她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大家都恨我,”她說,“我和你不一樣,你上過大學,到哪裏都行,可我從一個打雜的小妹到今天這個位置,你是不知道有多難的。我也希望有一個朋友,但說什麼我也不能失去工作。”說到最後她幾乎是喃喃自語了。

在度假前,老板吩咐他兩人負責印製一批業務用紙,並限定了價格。老板走後,他們發現如果按這個價格印,紙的質量很差,不僅業務員們書寫困難,就是客戶也會有意見。林小姐知道老板的苛刻,堅持不能違背他的意願,連著幾天談了一家又一家總也沒成。眼看要影響工作進度,小李就自作主張選定一家,單價比規定的高了三分錢,但質量合乎要求。

由於出差,那天小李下午才去公司,他一進辦公室,就發覺不對勁,每個人都神情嚴肅地埋頭做事,而林小姐卻紅了兩個眼圈。原來老板檢查了這批紙,很滿意,可一問價格頓時大發雷霆,他不聽任何解釋,隻問是誰決定的。林小姐說是她決定的,結果被老板大罵了一通。小李一聽,轉身要找老板說理去。

林小姐叫住了他:“別去了,你若和他吵起來,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的。”“可這不是你的錯啊!”小李很是氣憤。

“當時我也同意這麼做,我是有責任的。”她黯然道,“反正沒有炒我,罵了就罵了吧。”這時,大家紛紛圍過來安慰她,一致痛罵老板的蠻橫,林小姐感到心裏很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