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門見山地告訴你,所有的人都生還了下來。

換一個說法。所有人都生還了,除了那個在裹屍布裏的家夥。他從一具骸骨變成了一堆骨灰。

傑克的手燒傷了,眉毛也燒焦了,但是大體情況還算好。

皮爾文斯流了很多血,幾根肋骨和腳骨都折斷了。她的脾發生了粉碎性錯位,腳踝也需要器件來固定。但是她已經在漸漸地恢複,而且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危險期。

但是那輛雪鐵龍汽車卻無法再複原了。它的那些零部件賣廢品都不值幾個錢。

皮爾文斯整整一天都沒有知覺。後來,案情的真相才被一點點地揭開。

案情慢慢地展開了。就像賴安推斷的那樣,卡普蘭和布奇提供的信息也在發生一些變化。

我對案情出於直覺的判斷和理解都是正確的。弗瑞斯和皮爾文斯是這個案件裏的關鍵人物。布奇在她位於聖·勞倫德的公寓裏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儲藏室裏有一件男子的睡袍。另外,他還在藥箱裏發現了比克牌一次性刮胡刀和博朗牌牙刷。

皮爾文斯在弗瑞斯的猶太人用品進口公司開始工作後不久,和弗瑞斯之間就產生了微妙的感情。幾年之後,她開始向弗瑞斯施加壓力,要他同米裏亞姆離婚。在這個問題上,弗瑞斯一直在拖延時間。與此同時,她還加強了對公司業務的控製。

皮爾文斯對倉庫的運營情況非常熟悉。從布奇由加拿大發過來的調查報告裏我們得知:她知道並參與了與之有關的一切事情。她偷聽到弗瑞斯給卡普蘭打電話,讓他做那具馬撒大骸骨的中介人。她還偷聽了弗瑞斯和莫瑞斯紐神父以及托亞·布羅特尼克的談話,了解到了那具骸骨的曆史。她對弗瑞斯在這件事情上獨斷專行而把她排除在外的行為感到非常氣憤。

不久以前,她還偷聽到弗瑞斯給一個旅遊代理機構打的電話,那一次,弗瑞斯正準備帶他的妻子到陽光明媚的佛羅裏達去度假。她失去了心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弗瑞斯把她丟在一邊,而自己正在籌備做一樁很大的交易,與此同時,他正試圖拯救他的婚姻。皮爾文斯當時很想知道,在她的情人心中她和米裏亞姆孰輕孰重。

厭倦了負罪感,或者是厭倦了要在情人和妻子之間周旋的生活方式,弗瑞斯決定斷絕和皮爾文斯的曖昧關係。盡管他自己的這個進口公司遇到了一些比較嚴重的問題,但總的來說,還算運轉得不錯。他與米裏亞姆的關係也正在改善。他不再需要皮爾文斯了。可以肯定的是,公司遇到了很嚴重的財務問題,但是賣出那具骸骨就可以使公司渡過難關。而且要是能夠解雇皮爾文斯就更好了。弗瑞斯承諾給她6個月的薪水來買斷合同,然後讓她走人。

弗瑞斯在佛羅裏達州的海灘度假的那個星期裏,接到了皮爾文斯的第一個電話,她乞求他再考慮一下。弗瑞斯三言兩語就把電話掛了。她這次真正感到被人拋棄了。她丟了情人,也丟了工作。

皮爾文斯在打往布卡酒店的第二個電話裏開始威脅弗瑞斯。她很清楚那具骸骨和它的價值。她想要從這樁生意中分一杯羹,否則就要向米裏亞姆揭發他們之間的奸情,或者通知那具骸骨的管理當局。弗瑞斯嘲笑了她。

皮爾文斯越想越生氣。她幫助弗瑞斯拓展事業,她還和他上了床。而現在她就像一堆一周前剩下的垃圾一樣被扔掉。把他出賣給警方,或者把他們偷情的事情告訴他的妻子,這樣就能對他造成傷害,但是她自己卻什麼也得不到。這種傷害是遠遠不夠的。弗瑞斯必須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她看過電視裏的CSI犯罪實錄、《法律和秩序》節目,以及《紐約重案組》,於是皮爾文斯決定雇傭一個殺手,幹掉弗瑞斯,然後接手他的生意。

身為一個生活環境單純的猶太女子,她和外界根本沒有什麼交往。她不認識什麼殺手。她能打電話去找誰?卡普蘭有過前科,而且正在從事一些非法的勾當。皮爾文斯從倉庫的電話聯係人的地址裏查到了他的電話號碼。

卡普蘭是個重罪犯,沒錯,不過他卻不是殺手。他知道她是一個傻瓜並且看到了一個賺錢的機會。他拿了皮爾文斯的錢,但是沒有為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