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照常升起,它每天都是新的。剛剛過去的夜晚,究竟發生過什麼,已經沒有多少人關注了。
城市在陽光的照耀下蘇醒過來,寬闊的大馬路上,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車輛和行人。上班族行色匆匆,就好像在這個城市每天都進行著大遷移,城北的人往城南上班,城南的人往城北而去。鬼市上人來人往,賣菜的、買菜的、賣針頭線腦兒,老頭老太太家庭婦女、悠閑漢子穿行其中,生活就這樣機械地繼續重複著。
土坤一覺醒來,已是早上九點多,一縷陽光從窗外射進來,打開窗簾,屋裏赫然敞亮許多。他伸了一個舒適的懶腰,暗自慶幸這一覺沒有被噩夢打擾。
打開電視,土坤開始收洗臉刷牙。
突然,電視上一條新聞吸引了土坤的視線。一個男播音員的聲音:"今天早上8時30分,我市三元橋附近發生一起車禍,造成一死一傷。現在請看本台記者從現場發回的報道。"土坤從畫麵上看到,那是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車,翻停在三元橋下,車門旁邊有一攤血跡。警察已經在車的周圍拉起了一道黃線,有一些人在圍觀,交頭接耳指指點點。電視台的漂亮女記者拿著話筒報道:"死者是一名男子,警察從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包打開的安全套,判斷可能是一個嫖客。這個男子事先可能喝過不少酒,被發現時已當場死亡,他身上有濃重撲鼻的酒味。另外,車禍現場,還發現一名女子,已被醫護人員送往醫院。據有關醫護人員介紹,這名女子承認自己剛剛和男子發生過不正當關係。女子並沒有生命危險,但她的一條腿可能再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樣行走……"
"都是讓荷爾蒙給害的!"土坤搖了搖頭。
這時候,門鈴響了。
"來了。"土坤走過去開門。阿萍一身靚麗的精短衣裙,拎著一個簡單的旅行包站在門外。土坤一把把她拉進門,抱在懷裏,一隻手從後麵掩上了門。
"對不起,阿萍。"土坤說。
阿萍靜靜地看著那扇門合上,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異樣:"沒關係,都過去了。"
土坤在阿萍的唇上輕輕吻了吻說:"原諒我,再不會那樣了。"
阿萍輕輕地推開土坤,她穿著一件尖領短上衣,恰當地露出小半個胸。土坤從上往下看,看到她的胸前衣下掛著一個從沒有見過的玉佩件。"那是什麼?"土坤問。
"什麼?"阿萍問。
"你胸前掛著一個玉佩件,我以前從來沒見你戴過的。"土坤問。
"噢,它叫太平環,是一個朋友送的,我以前很少佩戴,今天戴上它是乞求出門保平安。不好看嗎?"阿萍努力顯出輕鬆的樣子。
"好看。在我們老家講究男戴觀音女戴佛,保佑平安用的。我應該送一個玉佛佩件給你,這次回去一定要挑一個好的玉佛手,那東西很靈驗的。"土坤說。
阿萍走到沙發前坐下來,把旅行包放在腳邊說:"我都收拾好了,隨時可以跟你出發。"
"好的,我們馬上就可以走。你自己倒水喝吧,冰箱裏有飲料。"土坤走進洗浴室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