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女掙紮著站起來,趁機擺脫了大胡子會主的魔爪,踉蹌著往林子深處跑去。大胡子掃了一眼逃去的少女,回頭把眼睛狠狠地盯在阿萍身上。"奶奶的,她跑了,老子就讓你頂替她,讓我的所有弟兄一個一個上了你,把你戳穿!"
孔慶東突然從後麵躥出來,對大胡子說:"會主,咱們請的客人來了。"
大胡子會主走近土坤,上下打量他,又繞著土坤和阿萍走了兩圈。"真他媽的不懂規矩,這個地方是你們隨便來的嗎?你們不是本地人竟敢在石佛鎮露一手,膽量還不小!"
土坤把那封信和小刀扔在地上說:"不是我要來,是你們請我來的!"
孔慶東躥過來,邪惡地說:"不錯,請你過來,是想讓你嚐一嚐我們給你擺的-黃金宴。"
這時,兩個打架的家夥也住了手,所有的人都圍過來,孔慶東的話引起周圍一片嬉笑聲。孔慶東走近阿萍直盯著她的眼睛說:"我對他們都講了,咱石佛鎮來了一個洋女人,大夥兒一聽都非常高興,一定要見識見識,哈哈,大夥想不想看一看洋女人是如何騷情的!"
"啊——哈哈!"會主肆無忌憚地仰天狂笑,周圍的人也跟著淫笑。
土坤跨前一步說:"大老爺們兒的事兒,就要像個爺們兒那樣來解決。你們到底想怎麼玩?我一個人奉陪了!別難為女人。"
"這話是你說的?你是天王老子還是地王爺?告訴你,在石佛鎮之一畝八分地上,老子就是太上皇,老子說了算!弟兄們,誰來?先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點顏色看一看。"大胡子會主瞪著牛眼左右看了看。剛才那個扛少女的壯漢邁著粗壯的腿橫過來說:"小菜一碟兒,讓俺來教訓他!"說著掄胳膊撲上來。
土坤後退半步,避開他的洶洶來勢,突然出手一個四兩撥千斤,腳下輕輕一拌,大個子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正巧地上有一個頑石,碰在這家夥的牙齒上,當即掉了兩個大門牙,鮮血滋地冒出來了。大個子急忙伸手一擦,結果弄得滿腮幫子都是血。
"呀,你小子有種!"孔慶東尖叫一聲,與兩個家夥同時撲上來。
土坤邊退邊打,閃展騰挪,拳腳呼呼生風。大胡子在旁邊冷眼看罷,一揮手,又有兩個人撲了上去。土坤被圍在幾個人中間,雖然並不畏懼,但已很難再占到上風。
大胡子會主笑嘻嘻靠近阿萍說:"騷娘們兒,他這會兒恐怕是顧不上你了。咱們沒啥說的,陪我玩一玩。"
"無恥!"阿萍感到惡心欲吐。
"你是我的小甜心,來吧!"大胡子猛然撲上來。
阿萍後悔沒有阻止土坤來到這裏,明知是虎狼之穴,卻偏要前來。此時,她不能再想其他,仗著自己曾經在健身館學習過幾個月跆拳道,身子迅速一閃,左右開弓啪啪賞了大胡子兩個巴掌。
"哎呀嗬,這娘們不但騷,還挺紮人。"大胡子抹了抹嘴角淌出的一絲血,衝左右一揮手說:"弟兄們,天地裏燒黃豆,誰來誰有份,大夥兒齊上陣,誰能上上是誰的呀!"呼啦十幾個家夥淫笑著將阿萍圍在中間。片刻不到阿萍已被幾個人扭住了胳膊不能再動。
大胡子上前狠狠捏了捏阿萍的臉頰,嘴巴幾乎要貼到阿萍的鼻子尖了。他咬著牙說:"挺嫩的啊,一擠一泡水吧?老子好久沒玩女人了,今晚老子要好好享用享用你。"說完,呲啦一聲撕開了阿萍的上衣。
"哇,好大的奶嗬!"大胡子哈哈淫笑著叫道,"再讓老子瞧一瞧你有沒有穿內褲?"
阿萍奮力掙紮,但胳膊被幾個大漢如老虎鉗子一般固定著,她閉上眼暗想:這個時候誰能來幫忙我們呢?她想到了那人神秘的張啞巴,但張啞巴可能出現嗎?即便他出現在這裏又能怎麼樣呢?他會殺他們還是自己?絕望像蚯蚓一樣伏在阿萍的心上,沒有別的辦法,隻有自己救自己了。阿萍咬緊牙關讓自己的一隻手盡量接近胸前那枚太平環,隻要抓住它,把它緊緊地攥在手心,一切都可能是另一番景象了。
可是,一旦那樣做她會不會就從此再不能和土坤——和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了?!在阿萍處於危險邊緣,正在兩難選擇時,從遠處傳來了一種令人恐怖的聲音:"HA——YA——KU——"
這個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由遠而近。它像一根極細卻堅更不摧的鋼絲,紮進每個人的耳膜。眾人尋聲望去,從黑幽幽的樹林深處悠然飄出一個素衣女子。先是一團模糊的白影飄蕩蕩而來,HA——YA——KU——聲音也越來越清楚,已經有人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阿萍感到一股陰冷的風襲過來,她奇怪地睜開眼,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白衣女人。而那種她似曾相識的聲音正是出自這個素白衣服的身影。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動作,所有人都朝這個白色身影看過去。
雖然是炎熱的夏季,但此刻的氣溫卻驟然變冷,遠遠的一輪豆芽般的月散著冷冷的銀白的光,照在那張美麗的奪人心魄的臉上,長發,細頸,消瘦的肩,兩彎完美無缺的鎖骨畫出優美的弧線,還有那豐滿的胸、細可手攬的腰、修長的腿,在素白衣服的影襯下,若有若無,天使一樣。她好像並沒有穿鞋,赤裸著雙足穩穩地站在那裏。
土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素衣的女子和多年前葉蓮老師一模一樣。天啊,她就是自己無數次夢中的那個葉蓮嗎?土坤驚詫地張大嘴巴,如英文字母中的那個O,半晌沒有合攏。不會是夢?土坤悄然在自己胳膊上擰了一下,生痛生痛的——肯定不是夢!
有風從觀音河畔吹來,吹得素衣女子的裙帶飄飄,沙沙作響。HA——YA——KU——聲音突然消失了。
大胡子會主如中魔一般,僵直著腰身,機械地一步一步湊過去,口裏喃喃而語:"這是我見過的,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寶貝、心肝兒,動一動你那性感的嘴,告訴我,你到底是人還是天上的仙女?我不是在做夢吧?如果是夢,我永遠也不要醒過來,永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