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值日剛好輪到宋顏苒,搭檔幫她把教室和走廊草草打掃了一遍之後就離開了。
她一個人拖著垃圾筐跑去倒掉,回來經過圖書館的時候,看見齊涼一個人坐在圖書館門前的台階上。
齊涼的手機裏蔡卓妍清亮的唱著《往事並不如煙》,廊上的風吹來,把齊涼齊整的劉海吹得東倒西歪,這並沒有影響齊涼的形象,反而讓齊涼看起來有種落拓的美感。
宋顏苒覺得,作為齊涼的仰慕者,有義務去問問齊涼怎麼了,因為,齊涼現在的神情讓宋顏苒有種天要塌地要陷的感覺。
於是宋顏苒拋下手裏的垃圾筐,跑到齊涼麵前,有點羞赫地對齊涼說:“學長,我可以坐下麼?”
齊涼抬起頭看著她,陽光穿透樹葉把光影投在齊涼的睫毛上,留下陰影:“當然可以。”
宋顏苒坐下,氣氛因為兩人的無言而尷尬,隻有蔡卓妍的那首《往事並不如煙》還在一邊又一遍的循環。
氣氛太過於沉悶,所以宋顏苒開始找話跟齊涼說:“欸……學長……天、天氣很好哈……嗬嗬,真的……”
齊涼抬眼看向遠處,打斷宋顏苒的沒話找話:“你叫宋顏苒吧?”
宋顏苒愣了愣點點頭,一種悲涼慢上心頭——呃……為什麼他還不確定我的名字呢……真的是,很差勁吧?
齊涼自顧自的說下去:“其實我們見過麵呢,也許你不記得了,就在這裏,你還把我的書弄壞了呢……”
宋顏苒歪著頭,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拿著扉頁被撕壞了的書的少年。
——阿,好像,真的是有印象的呢。
齊涼把臉往宋顏苒的這邊傾了傾,繼續說道:“宋顏苒,我,也一直沒有忘掉你呢,不過,身為我的仰慕者的宋顏苒似乎很不盡職地變心了呢。”
還沒等宋顏苒解釋,齊涼就起身了,拿著手機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你……宋顏苒,過來一下……”
宋顏苒呆呆地朝齊涼走去。
齊涼深深地看來宋顏苒一眼,伸手,抓住宋顏苒瘦削的肩胛,摟進懷裏:“宋顏苒,明天我就要離開了,去美國,以後都不會再回來,永遠都見不到你了。請——保重吧,有一句話其實一直想跟你說的,我——一直都喜歡宋顏苒,一直都喜歡著。”
宋顏苒又愣了。
齊涼緩緩鬆開宋顏苒:“宋顏苒,那個男的,其實,也不錯。”
轉身,不再回頭毅然大跨步地向前走去,陽光依舊沒有離開齊涼,把他的背影照射地有些虛幻。
其實宋顏苒也是想追上齊涼的,因為,齊涼究竟是占據了自己心兩年的少年阿。
可是,她沒有,因為她想起紀瑾了。
她想,或許就如齊涼所說吧,身為齊涼的仰慕者的自己,真的是,變心了呢。
宋顏苒一直注視著齊涼虛幻的背影,眼淚不自覺地流溢而出。
齊涼,為什麼呢,為什麼在我最脆弱的時候你不在我的身邊,而是等待著我的心中的你被別人取代了之後才說出這句我等待多年的話呢。
少年,若以後你仍會有喜歡的人,請鼓起你的勇氣,用你傾其一生光華的笑臉,告訴她,你喜歡她,這樣,也許就不會錯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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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涼漸漸走遠,走過拐角,身影消失,隻有手機裏播放的《往事並不如煙》仍舊在唱著。
有太多動聽的說法勸我要往前
有太多聰明的比喻叫我別留戀
真相也許太重就連自己都欺騙
可是我始終不信美麗的謊言
如果年華真的似水為何退不去
如果人生真的如夢為何醒不來
一切都要靠時間總有忘記的一天
如果真的這樣為何忘不掉
往事並不如煙
不是我不明白認真的人有點可憐
可是我始終相信麵對過去
也能勇往直前
就算事情真的已改變
就算世界真的變得太暴烈
一瞬間我會溫柔的想起你的臉
和我的諾言
如果感情曾經似漆留在天地間
如果歲月曾經如歌唱過多少遍
一切我們的時間沒有忘記的一天
往事就是這樣來得似火
去得並不如煙
如果人生真的如夢為何我醒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