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你就轉我吧,他不會過來的。他恨不得我從他眼前消失。”我不喝酒,就吃水果。
今晚是有正經事要做的,喝酒容易誤事。
簡單願賭服輸,正準備轉錢的時候,忽然上方有道影子將我們籠罩住了。
這張臉,我並不陌生。
這不是我那還沒定下親,卻勝似定下親的“未婚夫”嗎?
我並不想跟高崢有過多交集,我們之間見過兩次。
一次,是我被宋京秋夫婦趕出家門幾年後,又被他們接回宋家,第二天安排的兩家相親。
另一次,是高崢主動去宋家找我,當時在宋家就敢對我動手動腳、威逼利誘的,將我差點嚇哭。
我對高崢的觀感非常不好,因此當高崢出現在麵前時,我也沒有打算要打招呼。
我不搭理他,不代表他不會來招惹我。
高崢剃著一個寸頭,穿著休閑,一米九的大個子站在上方就像是一團烏雲籠罩。
他單手抄兜,一隻手蹭了一下鼻尖,冷笑道:“宋聽予,你什麼態度?見到我裝作不認識?”
我並不起身,也沒有要讓高崢坐的意思,而是淡淡說道:“這邊還有人,沒位置了。”
“有個鬼?我在那邊看你很久了,就你們兩個女的,連個鬼影都沒有,你誆誰?”
高崢脾氣暴躁,上一次見麵我就知道了。
我本不想惹惱他,但是當餘光瞥到孟時衍的目光再次投過來時,腦中忽然浮現了一個想法。
我仰起頭,對視上高崢的雙眸:“就是留給鬼,也不留給你。”
我是故意的。
激怒他,孟時衍那邊才能看到我陷入窘境。
至於是否會伸手援救,我不知道,我也隻是在賭。
簡單有些害怕,她伸手扯了扯我的衣服:“宋宋,我們走吧。”
全南城人誰不知道,高崢是個徹頭徹尾的敗類。玩的女人無數不說,好幾次傳言女方因為遍體鱗傷報警,最後都不了了之。
我知道,簡單擔心的是我的安危。
高崢突然一把將我從卡座上拎了起來,就像是在拎小雞。
動靜很大,周遭的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高崢的眉毛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給他這張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添了幾分凶相。
他拽著我的領口,將我往自己身上拽,我的胸口被迫壓在了他身上,他雖然憤怒,但是這個舉動分明就是在揩油。
我想要推開他,卻聽到他低吼:“你長本事了?小爺我看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像你這種山坳坳裏出來的女人,要不是有點姿色讓我點頭,我們高家看得上你的出身?宋京秋是把你賣給我,不是讓你嫁給我,還真給你臉了?”
我隱忍著,仰頭跟他對視,幾乎是用盡了這輩子的勇氣。
“你以為我看得上你?草包。”我將憤怒宣泄,但是內心真的很怕。
如果孟時衍不救我,我就完了。
以高崢的脾氣,我今晚或許就從南城消失也說不準。
能救我的隻有孟時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