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笛聲…”納弘走出太醫院,徘徊在走廊的盡頭。他凝眸遠眺,隻見熟悉的背影,靜默地離去。他眯著雙眼,想上前一探究竟,豈知被走進來的兩個人影擋住。
“弘太醫。”德喜恭恭敬敬地招呼。納弘與爹爹都是宮裏的禦醫。
“小喜子。”納弘淡漠地問道:“你來作甚?”然後,他的眼神不經意瞄了一眼德喜身後尾隨的宮女。馮佑憐微微垂首,露出白皙的脖根,納弘直勾勾地盯著宮女,但見眼前的人兒,玉頰緋紅,桃花生麵。一雙含羞帶俏的明眸令自己頓時失去心魂。
“咳咳咳。”德喜畏畏縮縮地走上前,緊張地說道:“弘太醫,奴才和憐兒都是奉了宋中使的命令,前來取藥的。”
“憐兒?”納弘若有所思地念叨。
“奴婢憐兒見過弘太醫。”馮佑憐深吸一口氣,乖巧地欠了欠身。
“不必如此拘泥。”納弘輕聲說道。
“弘太醫。”突然,從房間跑出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地說道:“昨日送來的那個小宮女突然雙手不停地流血,奴才檢查後發現她自己拆了所有的紗布,好像,好像根本不肯接受醫治。”
“怎麼會這樣?”納弘與馮佑憐幾乎是異口同聲。事後,兩人又驚訝地相望。
納弘衝進房內,隻見床榻上零零散散地放著一些沾著血跡的紗布。他走過去,氣憤地抓起曹素素的雙手,憤怒地說道:“你幹什麼?”
曹素素木然地盯著自己的雙手,疼痛已然麻木。
“如果再不醫治,你這雙手根本就廢了。”納弘勸道。
曹素素依然麵色茫然,默不作聲。
馮佑憐推開德喜的手,忍不住湊上前說道:“素素,你怎麼能這樣?”
曹素素似乎有所感觸,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的心也稍稍平和。她扭過頭看見那張熟悉的雙眼。
“素素。”馮佑憐伸出手撫mo曹素素消瘦的臉頰,心疼地說道:“你受苦了。”
“憐兒姐姐…”曹素素咬著唇,哽咽地撲上去。
“對不起,對不起。”馮佑憐抽泣著說道:“對不起。”
站在一側的納弘謹慎地看著這兩個女人,難為德喜心驚膽戰地守在門口。
“弘太醫…”德喜想解釋,卻招到納弘的拒絕,男人默默點頭,然後領著身邊太監一道走了出去。馮佑憐感激地望了一眼納弘,然後坐在床沿,專心地為曹素素包紮雙手十指,一邊包紮,她就忍不住落淚,溫熱的淚水滴在傷口處,曹素素悶叫一聲,然後看了一眼身前的女子。
“十指連心。”馮佑憐暗歎一聲。
“是啊,十指連心。”曹素素無奈地苦笑。
“怎麼會,為什麼會這樣。”馮佑憐咬牙哭訴:“難道宮裏真的沒有王法了嗎?”
曹素素低垂片刻,而後輕聲說道:“憐兒姐姐,是他,是他救了我。”
馮佑憐驚疑地抬頭,說道:“聽宮裏人傳,是皇上將你從華林園裏帶了出來,你說的他,難道…”
“不是,不是皇上。”曹素素搖了搖頭,說:“是他,是薛孤,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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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佑憐驚訝地開啟唇,對著身前女子欲言又止,還是曹素素看出端倪,於是問道:“憐兒姐姐,出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