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小太監端了一盆水讓納弘清洗清洗手,納弘站起來說道:“憐兒,納弘冒昧問一句。”
“納太醫請說。”馮佑憐感激地說。
納弘想了想,還是決定問道:“憐兒宮女是不是被罰跪了?”
馮佑憐愣住了,她要怎麼回答?她該怎麼說?可是說了又怎麼樣?隻會徒增是非。
“這宮裏的宮女沒有一個不受主子們的責罰。”納弘擔憂地說道:“我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不過,我以為像憐兒這麼乖巧的宮女應該幸免於難,須不知…”
“這種曆來的現象不會因為某一個人而改變什麼的。”馮佑憐憂愁地說道:“今日真是多謝納太醫了,如果有機會憐兒一定會好好報答太醫的。時候不早了,憐兒也該回內司院了。”
馮佑憐慢慢站起來,然後揭開簾子看了一眼納弘。
“憐兒…”納弘對著馮佑憐猝變的態度,又把話吞了回去。
“告辭。”馮佑憐不想再說什麼,於是欠了欠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太醫院。
馮佑憐身上的香氣在房間裏逗留得不是太久,納弘想抓也抓不住,也許是自己太多情了,總覺得這個小宮女不像是一般宮女,那種流露出的氣質令他在第一次見麵時就已經傾心相許,可是她卻好像是有意無意地與自己拉開距離,唉!真是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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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喜與蟬兒伸長脖子望著走廊的盡頭,突然顯出來的人影令他們興奮不已。兩人快速跑過去,蟬兒扶著搖搖入墜的馮佑憐說道:“擔心死我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在華林園呆了一個晚上。”
“為什麼?”
因為重做衣裳,最後還是賜給宮婢穿了。馮佑憐暗想著,卻沒有說出來。她依靠著蟬兒慢慢走著。
“憐兒,你是不是受傷了?”德喜關心地問。
“什麼都不要問,我暫時隻是想靜一靜。”馮佑憐平靜地說。
“好。”蟬兒也點了點頭,收回想問的話。她環抱著馮佑憐僵硬的身子,慢慢地說道:“宋中使說董夫人很滿意你做的衣服,稍後再來賞賜你。”
“恩。”
蟬兒頓了頓,說道:“適才一大早,曹美人過來找你,可是你不在,曹美人說,如果你回來了,就通知她。”蟬兒偷瞄一眼馮佑憐,輕聲說:“要不,還是不要通知了?”
馮佑憐倒抽冷氣地說道:“通知吧,說不定曹美人找我有事兒。”
“那好,我去去就來。”德喜趕忙說。
“等一下。”馮佑憐忽然叫道:“還是等晚上宴會過後我自己親自去見曹美人吧。”
“憐兒,趁著這段時間,你還是多休息。我瞧著你也很累了。”蟬兒安慰說:“曹美人那麼心疼你,也不願意看著這副模樣的。”
“蟬兒。”馮佑憐停下腳步,對著兩人說道:“我想去北園,你護著我去。”
“怎麼平白無故要去北園了?”
“我想見一位老朋友。”馮佑憐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