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靜夜下,門開的聲音特別刺耳。
呼——
寒風侵襲,女人下意識縮緊脖子,將衣服拉了拉,然後側身將燈籠拿起來跨門出去。
走了兩步,她覺得不對勁,於是彎腰吹滅了自己的燈籠。四周靜悄悄,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她小心翼翼地走在雪地裏,踩得雪地“嚓嚓”作響。
不一會兒,她抬頭看了看偏門,估計是到了地方,於是走進園子慢慢地將燈籠放在房子的外麵。
“啪——”屋子裏沒有燈,卻隱約發出輕微的聲響,她趕忙趴在門邊仔細一聽。原來門沒有關,她不禁推開了門。屋子裏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她捂著嘴剛走進去幾步,誰知身後人影朝著她後腦勺狠狠一敲,便暈死過去。
“咚——”
外麵傳來了鍾聲,黑影一怔,收起手中的短刀,準備逃出去,走到門口時轉念一想,然後返回來將自己手中的短刀塞在昏倒的女人手上,這番波折之後,他才神不知鬼不覺地抽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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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佑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踏實,本來是想去妙勝寺會會青兒,豈知那董婕妤有意拖延,直到申時冬梅進來叫喚自己該回宮了才脫身。雖然知道董婕妤是為了自己,可是她就是不明白,難道弘德夫人真有這麼可怕?難道她做錯了事情就不該受罰?
馮佑憐左思右想,折騰了一個晚上。
晨曦,冬梅戰戰兢兢地走進來伺候,馮佑憐由於沒睡好,於是起來得比較晚,而且也沒什麼精神,所以就沒在意她的異常麵色,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今天,我還要去妙勝寺,這一次我們直接去查查,不要讓董婕妤知道了,免得又誤了事兒。”
“呃…”冬梅咬著唇沒敢回答。
馮佑憐好奇地回首,瞅著冬梅問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馮主子,今日早朝之後有寺裏的小和尚來覲見皇上。”冬梅支支吾吾地說:“聽說寺裏出了大事兒。”
“出事了?”馮佑憐想了想,驚問:“出什麼事?”
“說是有人在寺廟裏殺了人。”冬梅緊張地喃喃:“好像是說董婕妤殺了一個宮女。”
“什麼?”馮佑憐震驚地站起來,在房間裏踱著腳步,著急地低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那你知道死的那個宮女是誰嗎?”
“青兒。”冬梅膽怯地說:“可能是青兒。”
“又是青兒。”馮佑憐環抱著自己,長歎一聲,說道:“青兒死了,這下就是死無對證。”
冬梅站在一旁,不敢靠近憤怒的馮佑憐。
馮佑憐整理了一下衣裳,趕忙說:“快,快給我更衣,我要去妙勝寺。”
“馮主子,不行啊,皇上為了此事早上已經在含章殿裏大發雷霆了。”冬梅勸道:“如果您這回兒去妙勝寺,豈不是弄巧成拙?萬一被說事兒的人抓住了機會在皇上那邊嚼您的舌根,那您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董婕妤怎麼可能會殺人?”馮佑憐焦慮地說道:“這裏麵一定是出了什麼誤會。不行,就算不去妙勝寺,我也不能坐在怡紅堂裏不聞不問。”
冬梅拗不過馮佑憐,隻好跟著幾個宮女為馮佑憐快速換上衣裳。馮佑憐剛走出怡紅堂,就看見德喜慌慌張張地朝著這邊走來,看見馮佑憐等人,緊張地直哆嗦。馮佑憐扶著德喜,說道:“德喜,是不是你也知道了什麼?”
“奴才就是來找馮主子的。”
馮佑憐看出德喜眼神裏的不安,於是點了點頭,凝重地說道:“那進屋再說。”
… …
妙勝寺裏,鍾聲過後,就有人會去西廂送早點。送早點的小和尚敲了敲房門,不見回應,方覺得異常,於是他輕聲問道:“女施主,女施主?”
再用力一敲門,門自己打開了。
“阿彌陀佛。”小和尚緊張地閉上雙眼,念道:“女施主,不知…”
小和尚聞到一股怪味,緊接著就聽到裏麵傳來尖叫聲。他嚇得丟下早點,趕忙推開門,隻見一個女子穿著怪異,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短刀,身上地上到處都是鮮紅的血液。
… …
“小和尚再一看,裏麵就有一具女屍體。”德喜心有餘悸地說:“他們當場就將尖叫的女人拿下,此人便是董婕妤。”
馮佑憐仔細思索著,良久後,抬頭問道:“那董婕妤現在在何處?”
“已經關押在天牢,皇上下了令任何人都不許求情。太後已經失勢,董家的人也幾乎樹倒猢猻散,根本不會有誰為董婕妤求情了,這一次,董婕妤難逃此劫啊。”德喜傷心地說。
“都是我不好,是我說青兒有問題,董婕妤才會想著自己冒險去見青兒的。”馮佑憐自責地說:“都是我不好啊!”